“小友,劍兒說這卷軸唯有你能觸發?”靈清真人袖子一抖,那張卷軸便攤開在他膝上。
氣氛緩和後,再談起正事來,就不那麼壓抑了,至少此時的聞道堂,有種狀似聊天的感覺。
“好像是這樣,我之前無意中認主了一枚玉牌,大約與此有關。”
聽到這話,一直沉默的靈和真人翻手拿出一塊玉牌來,掌心向上一託,那玉牌便向上懸浮起尺餘高:“小友說的,可是與此一樣的玉牌?”
楚寧抬頭細看,手腕一翻也拿出了那塊從安楊處用帝王綠翡翠換來的玉牌,同樣使之懸空,好讓其他人能看得清楚。
“看起來似乎並無不同。”她比較了一下,又問道,“靈和真人能觸發那捲軸嗎?”
靈和真人拂手收起玉牌,點點頭:“此玉牌乃天一門身份標識,只是前有主人,雖主人已逝,但充其量僅能充作燒錄玉簡之用。”
大概是都擁有一枚這樣的玉牌,靈和真人以為他們都知道玉牌的詳細情況,便直言不諱地說了這番話。
楚寧聽後點頭表示贊同,手中託浮之力一撤,接住玉牌道:“的確是個很大的燒錄玉簡,裡面除了介紹天一門之事還燒錄了基礎的修煉功法,所錄內容確實挺多的。”
“玉牌中還有功法?”靈和真人聞言愕然,面上露出驚疑之色,看一眼自己手中的玉牌,又看一眼楚寧手中的,彷彿想要看出這兩者有何不同。
楚寧猝然抬頭,同樣是一臉詫異。難道能觸發卷軸的這兩枚玉牌,竟是完全不同的?額……她是不是說漏了什麼?
“師傅,機緣天定,楚寧合該有此福運。”秦劍忽然開口,口中喊的是師傅,眼睛定定注視的卻是掌門靈清真人。
“劍兒莫急,為師四人的為人,難道你還不信?”靈虛真人安撫地看了他兩眼,又和靈清真人三人交換了個眼神。
在場之人,包括楚寧都明白秦劍插話的用意,財帛動人心,在修真界為了一株人參都可能殺人奪寶,更別說楚寧手持的玉牌內藏功法,是怎樣難得的機緣了。
就看在場的趙一、馬臨五人,不約而同微微閃光的眼神,便知其動人程度了。
“小友,你手中的玉牌中確實燒錄有修煉功法?”靈清真人作為代表開口問道,語罷他又安撫道,“小友不必擔心,我蜀山絕無覬覦之心,只是想弄清楚此二枚玉牌之玄機。”
“我沒有擔心,如果你們想要,這玉牌之中的內容燒錄一份就是了,這些於我並無大用。”楚寧接受了這番安慰,對玉牌之中的內容沒怎麼在意,“我已習得師傅所授功法,不可能改換門庭的。”
在場諸位蜀山中人聽她這麼說,很是理解地露出瞭然之色,的確,若已有了適合的修煉功法,這等機緣的確是得了也無用。
“小友所言當真?我等真能燒錄一份?”靈靜真人卻是立刻抓住重點問道。
楚寧點頭確認:“當真,你們若擔心由我燒錄會藏私,那我將玉牌中的內容顯現出來,你們自行燒錄也行。”
說話間,她調動一絲靈力注入玉牌,玉牌周身靈光一閃,朝空中投射出一道佔據整個屋頂的光幕,燒錄在裡面的內容便從頭到尾顯現出來。
好在聞道堂不小,不然這樣大的資訊量,投射出來還真顯示不全。
靈清真人等反應不慢,幾乎是兩個呼吸的工夫,便先後翻手拿出燒錄工具,或玉簡或玉佩或玉笏等等,人手一份燒錄起光幕上的內容。
修真界的燒錄工具就像俗世的大儲存硬碟,只不過這玩意兒沒有翻頁功能,裡面的內容要是像這樣投射出來,便會全部顯示,不存在顯示一半等人看完了再顯示另一半這種事。其實平日大家都是直接將玉簡貼在額頭,將其中的內容盡數攝入識海讀取的,如此就更不會弄什麼翻頁功能了。
這就是楚寧為何直接如此做的原因,免得回頭因為這種對她無用的東西惹來他人覬覦,那也太冤了些。
不要說她太大方什麼的,這玉牌之中的功法,真心是很基礎很基礎的功法,有混沌界的《道訣》在手,沒道理棄高大上的功法不練而選差幾個等次的吧?
所以說,既然已經說漏嘴了,趕緊能送出去就送出去得了!
很快,燒錄工作結束了,楚寧等最後一個燒錄的劉楓收起手裡的玉簡後,才撤去靈力重新收好玉牌。
“看這記載中所言,天一門是覆滅於三萬年前?原因不明?”靈虛真人凝眉沉思著。
燒錄玉牌中內容的同時,大家也大概讀了一遍,都是修真者,閱讀速度快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因為修為不同而各有快慢罷了。不過,跳過其中關於修煉功法、草藥圖鑑等等知識性的內容,玉牌中記載的有關於天一門的事他們倒是都看了。
“記載很倉促很簡略,我之前看的時候就在猜,天一門是因什麼而覆滅的,什麼力量具有這種覆滅一個門派的威能?”楚寧自將玉牌認主讀了裡面的內容後,沒少想過關於天一門的事,她將右手肘支在膝上,用手點著額頭蹙眉,“這玉牌中燒錄的應該是天一門的基礎修煉功法,符、篆、陣、丹、器皆有,還有基礎的草藥礦石圖鑑,還有些最簡單的靈獸認主契約等等,由此可見天一門的門派規模絕對不小,這樣的門派……是那麼容易被滅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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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載雖簡略,卻也點出了‘突遭大難、無力抵擋’之意,燒錄玉牌之前輩自稱修煉百八十年,結得元嬰二十餘載,可見是位元嬰期大修士,連擁有翻天覆地之能的他都言無力抵擋,那敵人之強該到何等地步?”靈和真人唏噓著輕捋長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