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君一邊大口喝著楚凌送到嘴邊的薑糖水,一邊盼著他趕緊走,彷彿這會兒喝的不是她往日百般嫌棄的薑糖水。
楚凌見她乖乖喝完了一碗湯,轉身問向身後早就被驚呆的李尚,“你去看看藥煎好了嗎?”
大有一副若是煎好了他就順勢給餵了的架勢。
顧梓君這會兒已經有些躺不住了,她咬了咬牙,小聲道“皇上,臣妾身子不便,您能否移駕?”
楚凌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顧梓君,他知道她身子不便啊,這會兒不正是在照顧她嗎?
看到楚凌這反應,顧梓君乾脆心一橫,閉了閉眼,“皇上,臣妾要去官房。”
這話一出,不只是顧梓君臉紅了,就連一向面無表情地楚凌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紅暈。
他輕咳了一聲,站起身,“朕現在就讓念冬進來服侍。”
說著就大步往門外走去,雖然語氣並無半分異常,只是那凌亂的步伐早就出賣了他的內心。
念冬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楚凌吩咐太醫,“給皇后開副調理的方子。”
楚凌的語氣很平淡,彷彿他說的不過是尋常的囑咐,讓太醫開的也不過是尋常方子,但卻讓周圍一群人都驚掉了下巴。
且不說楚凌的身份,就連尋常男子,都覺得女人的月事是一件晦氣的事情,對於這種事情從來都是諱莫如深,羞於掛齒。
可楚凌卻願意屈尊降貴主動照顧顧梓君,居然還體貼地囑咐太醫,最重要的是,他做起這些來極其自然,還頗有享受的意思?
看到榻上慘白著臉的顧梓君,念冬將自己的天馬行空都收了起來,連忙過去扶起她,“娘娘,奴婢已經準備好了月事帶,只是不知為何,您這次居然提早了這麼多天。”
顧梓君被她扶著往官房走,腹部的疼痛早就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這個向來不準,只是這次來得太不是時候了,還這麼疼!”
“還不是因為小姐您貪涼,今日居然還搶了皇上的涼茶喝。”
說起這個,念冬就有些生氣,平日裡顧梓君不顧自己身子,都得她盯著,偏偏今日卻被她鑽了空子。
顧梓君整理好出來的時候看到念冬還是一副氣嘟嘟的樣子,勉強擠出個笑容,“好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念冬一邊扶著她往回走,一邊說“您每回都這麼說,就是從來都做不到,若是再引發了舊疾……”
說到這兒,她連忙轉移了話題,“皇上叫李太醫給您開了調理的方子,您以後可得按時喝藥……”
這一堆話聽得顧梓君頭疼,她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喝還不行嘛!”
看到顧梓君這個反應,念冬才鬆了口氣,太險了,差點兒就說漏嘴了,幸好小姐沒追問。
顧梓君看著那一大碗黑漆漆的藥,猶豫了好久,最後才在念冬殷切的目光下視死如歸地喝了下去。
念冬看她喝完了,連忙把早就準備好的蜜棗餵給她,“小姐,皇上走了,說您贏得那壇酒過幾天再送過來。”
果然,顧梓君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沒有嚮往常一樣抱怨藥苦,而是抬手捂了捂臉,躺倒在床上,嘆了口氣,“我今天這臉可真是丟大了。”
念冬聞言笑了笑,“奴婢瞧著皇上很是關心娘娘呢!”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顧梓君就覺得自己更窘迫了,她直接拉起被子蓋到自己臉上,“本宮睡了,你退下吧。”
念冬含笑應了一聲,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