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龐固恩猛瞪了他一眼。
“啊。沒什麼。”程如意擺了擺手。隨後道，“老王爺就在正屋裡躺著。你去吧。”
說完，程如意壓低了聲音又講：“注意粘杆處的人。”
龐固恩聽了程如意的話，點了點頭。而後按照他的指示，去了正屋。
正屋陽光充足，但氣氛壓抑。龐固恩剛一進去，就看見許多穿官差服裝的人,夾雜著一些僕役立在一張床邊。
龐固恩推開眾人,終於來到了老王爺的床邊。
昔日的養父，那個無限接近太子乃至皇位的人,此時已經徹底不行了。
他頭髮花白，雙眼緊閉。除了呼吸的起伏，絲毫看不出他還活著。
相比於衰老的慶王，四周那些當兵的和醫生就很急促了。
這群人圍繞著大人團團轉悠。一個個貌似很忙，但仔細看看龐固恩就知道。他們並沒有給老王做什麼實質性的診療活動。
恰恰相反的是，這群人在用筆和紙張忠心的記錄，似乎對於老王爺的所有行為都不放過。
龐固恩很明白。這幫人可不是給老王爺看病的，而是皇帝派來的眼線。
他們巴不得老王爺早死。
但慶王，作為一個曾經無限接近過皇位的男人，又豈能是他們想弄死，就弄死的呢？
龐固恩調整了一下心態和嗓子之後，大聲道：“父王！您好慘吶！”
龐固恩本身嗓門就大，這猛不丁的來了一嗓子，立時就把所有“醫生”們都嚇了一個哆嗦。
於是，這群人回過去頭去，幹楞楞的看著龐固恩“表演”。
龐固恩見這麼多人看著自己，知道不賣力也是不可能的了。
於是，他小碎步來到了慶王面前，咕咚一聲跪拜了下去。先磕了幾個響頭，又對著他說道：“我的爹。我來晚了呀！我來晚了呀！”
說話間，龐固恩就哭了，然後嗚哇嗚哇的說了些旁人根本聽不懂的話。
當然，旁人聽不懂也是正常的，因為龐固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啥。主要是把氣氛烘托到了就好。
幾聲乾嚎後，龐固恩感覺差不多了。便又對旁邊的人說道：“諸位。我爹病成這樣。我有幾句貼心話想和他說。你們能迴避一下嗎？”
“這？”所有人，不管是京城派來的，還是慶王府裡的醫生。都面面相覷。
龐固恩見狀，猛然扭頭。惡狠狠的望著他們道：“怎麼~！我爹快死了，我連說幾句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龐固恩的樣子特別唬人。頓時就讓這些監視者愕然了。
而後，他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全出了房間。
當龐固恩目送這些離開後。便立刻爬在老慶王的耳朵邊，以極端低沉的聲音問道：“王爺，您是不是在裝病呀？是的話，麻煩動動手指頭？”
說話間，龐固恩便握住了老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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