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降將,一個低俗沒臉皮,不惜把女兒獻出來,一個拼命裝清高,滿嘴都是仁義道德,比較下來,紫川臨反倒覺得巴布皮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對埃羅的攻擊在巴布皮瘋狂下取得成功,此戰,巴布皮部損失五千人,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拿下埃羅,他很快就能恢複元氣。
成功佔領埃羅後,紫川臨並不作停留,當日下午大軍即往賈岸開拔,被他帶走的還有埃羅城中所有的戰馬,由此,挪典軍完成了從步騎結合到全騎兵的轉變。
從埃羅到賈岸那是一馬平川的百萬畝良田,菲特烈領著四萬騎兵在金色的田野揚鞭賓士,他憑著軍校的記憶,按帝國教科書的要求來操練,讓這些騎厭聲載道不已,罵聲不絕。
雖然殘酷,但效果也是顯著的,經過這一路的操練,這支騎兵無論是在控馬還是高速移動的射術上都有了質的飛躍。
紫川臨由衷的誇獎他:“不錯不錯,果然是沒有辜負本教的期望,我發現你還真是做一行在一行啊,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做教主呢?
“啊!”菲特烈驚下的差點從馬上摔倒:“微臣對殿下誓死忠心,請殿下不要與臣開這種玩笑。”
“跟我到那邊去說。”紫川臨覺著無趣,輕拍了下暴風雪的脊樑率先飛馳到側翼的丘崗。
在丘崗上下馬,紫川臨眺望著遠方,菲特列恭立在其身後,靜默許久,紫川臨開口:“我是誰?這又是哪裡?”
這個問題無需回答,紫川臨之所以這麼說,自是有著自己要表達的意思。
“我是紫川帝國的太子,有父皇的寵溺,受億萬臣民愛戴,在帝國,有我摯愛的蒙妃,有生死與共的兄弟,有一路看護我成長的老師,有如母的阿姨,還有半獸人那可愛的笑容,流落東澤的這些年,我無時不在想著他們!你說我該怎麼辦?”
菲特烈是個孤兒,當年監察廳叛亂時他全家蒙難,是餘慶年救了他的命,他也就跟著餘慶年從了軍,甚至還為他做出了些違背本心的事,但在軍中那麼多年,兄弟如手足的那份情,也讓他懷念,為此,他時常午夜夢醒,他完全能體會到紫川臨的心情對此,他只能安慰:“事已如此,只能隨遇而安了,好在殿下天縱英才,創下了仁教這份事業,也不比帝國差多少。”
“不,我要回帝國,這裡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浮雲。”
紫川臨的話在情理之中,菲特烈也能預料,不由問道:“那這裡怎麼辦?此地距帝國萬裡計,實在難兼顧呀!”
紫川臨笑道:“所以了,這裡,我有意交給你來打理,不要以為我是在試探,本殿無需那般。”
仁教,蓋淩王權之上,紫川臨竟有意相讓,菲特烈感動至極,他跪下道:“殿下懷天下而不戀,亦正是殿下有這等胸襟才能創下這等大業,菲特烈雖也有幾分小聰明,然而不及殿下萬一,仁教之事無能擔當。”頓了下他接著說:“臣還有一秘事,今日蒙殿下置於心腹,不能不說,帝國,殿下亦未必能回,回去了亦未必是好事。當年徵倭旗艦上的水手,有大半是義父讓我安排的,他們聽命於我義父,臣知道他們要行大逆不道,然義父養育之恩不能不報,天幸殿下福澤綿厚,險而全身,臣負罪之身,仁教之事,無德擔當。
還請殿下治臣之罪,以慰直屬師團兒郎們在天之靈。”
有些事,紫川臨隱約感覺到,但流落異鄉,讓他無力,事實揭露出來,自己卻並沒有想象般的暴怒。
“唉!”良久,他嘆了口氣對菲特烈說:“死者已矣,再追究亦難複生,這事不要再提了,你起來吧,助本殿早日打敗天月,回歸帝國。”
犯下大逆不恕之罪,殿下竟無一字責意,菲特烈心中沉重萬鈞,他在地上叩了三個響頭,心中默默默發誓,自己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助殿下完成心願。
賈岸城,位於海牙南疆,雖是邊城,卻不出眾,因為與之相鄰的只是個小公國,有天月教居中協調,兩國世代交好,根本不用考慮到戰事,是以賈岸的武備稀鬆平常的很,僅有的戰備還是在仁軍拿下德魯後才開始籌備的,摩斯丁是不廢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此城。
佔領賈岸後,紫川臨依約將此城封給摩斯丁,他一面派人出使幾個城邦公國勸降,一面命菲特烈和摩斯丁不斷進行演習。
對仁教的勸降,幾個小國都拒絕了,送往米蘭的求救信雪花般飛向教庭。
當初兩個異教徒,不想到今日竟然成長為了心腹之患,尼古拉教皇不得不重視起來,他發布蔔告,號召全大陸聯合起來消滅偽仁邪教,受天月教控致的米蘭軍隊開始往北集結,要將仁軍斬於教庭之外,斯曼王國和高盧王國亦派出大軍團赴戰。
戰爭的陰雲籠罩在這快承平了數百年的大陸上,天下將再次進入戰火紛飛的年代,天下百姓莫不擔心哭泣,他們能做的只有在心口不斷的劃圈圈,祈求天月庇佑,祈求戰爭早日結束,但這次,他們祝定會失望,戰爭將曠日持久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