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紫川臨,他看重的則是擊敗天月教的戰略意義,賈岸位於海牙東南邊沿,向北,是科達利國境,向東和向南,則是幾個公國和城邦,再往南,就是天月教的大本營米蘭王國了,只要佔據賈岸,就能和在科達利作戰的許德贊形成呼應之勢,可以從正北和西北兩線給天月教以夾擊。
各自道出心中的想法,紫川臨沉思了一下道:“軍事配合政教,不拿下萊崗佔領倫齊安全就沒有保障,埃塞森你全力配合前輩,對海牙各地進行佔領,我分一路軍去賈岸。”
“不可不可。”今西和埃塞森同聲反對:“我軍本就兵力不足,若再分兵,恐將為敵人各個擊破。”
無妨,我有把握的。”紫川臨還待解說,卻被哨探的報告打斷:“啟稟教主,馬裡城中傳出廝殺生,由殺聲判斷,起碼是五萬人以上規模的混戰。”
揮退了探哨,紫川命令埃塞森:“你馬上集合五萬人馬待命,加倍留意馬裡城的信使,一有情況即刻來報。”
埃塞森出去後,紫川臨與今西道:“前輩早年在紫川家監察廳任職,當年的魔族入侵定是記憶深刻吧?”
那場史無前例的戰爭,今西至今仍是記憶猶新,在那場戰爭中,全體監察廳兄弟,全體帝都軍民,乃至全人類,用生命和熱血吟唱了一曲熱血戰歌。還記得帝林大人,佇立在帝都城頭的那個偉岸身影,在他的帶領下,烈焰焚天,監察廳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帝都大捷,為後面的戰略合圍,乃至最後的勝利都起到決定性作用。
半晌,今西從沉思中醒來,望著紫川臨不解道:“殿下何以提及那場戰爭?”
紫川臨笑道:“臨雖未曾切身體會,卻也是聽聞無盡,思索不少,前輩卻是從那一戰中走過來的人,對馬維定然是有深刻印象的了。”
“那個敗類。”今西恨得咬牙切齒,卻是馬上明白了紫川臨的意思:“殿下要扶持馬維之流?”
“不錯,以我們的兵力,甚至傾挪典全力,也難戰天月教,以天月教千年的底蘊,不可能給我們細細耕耘的時間,我們自己也沒有時間和天月教捉對廝殺,扶持馬維之流實乃我們不二的選擇。”
兩人來自同一個世界,許多東西不用一一細說,對方就能心領神會,不過今西依然有所擔憂,像馬維那種人,既要有能力,還要有骨氣,更要防著他對自己下黑口!
紫川臨道:“馬裡城就有,只要他們內哄一起,一方的叛亂也就坐實了,前輩不妨封他們為王好了,不怕他們不上我們的船。
紫川臨三兩句就封許了王,亂世草頭也稱王,這句話還真沒說錯,不過這王的份量有多重,得取決於那草頭自身的價值了。
今西小心翼翼道:殿下是教主,敕封是殿下的權力,由殿下來封王,更具有說服力。
紫川臨對今西的顧慮也是頗為無奈,耐心道:“許大哥那邊的戰事一定很艱難,我要盡快分兵去賈岸,讓天月教分一部兵馬到西北,海牙這邊就辛苦前輩打理了。”
“好!”紫川臨沒有猜疑的心,今西也不是矯情的人。
達爾威以為,對手不過幾個世家紈絝子弟,不想他們麾下也網羅了一些勇武之輩,這讓他的計劃嚴重受阻,戰鬥一直持續的後半夜,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
先不說能否消滅對手,就算是拿下了那些紈絝,到最後也剩不下幾個人,想起城外那些挪典人,波基宏直道:“完了完了。”
突兀的話語,在靜默的大帳異常的刺耳,達爾威恨不得生剝了這個報喪的家夥,心裡卻也是明白,己方走到了死衚衕。
“不如投降吧!”一直默默無聞的第九軍軍長誓要一語驚死同僚。
波基宏白眼道:“瞎說什麼大胡話呢,我們現在去投降,不用等到明天日出,就會給那些兔崽子們撕成千百塊。”
摩斯丁道:“我說的不是對面,而是外面。”
帳中所有人都被他的話驚嚇的發顫,做為高階軍官,他們知道天月教有多麼恐怖的實力,憑挪典軍完全不可能撬動天月教,波基宏語帶結巴道:摩斯丁,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這種玩笑。
摩斯丁神情嚴肅,示意他沒開玩笑:“據我所知,挪典成立了光明仁教,派發光明神典,宣揚仁德教義,有訊息顯示科達利的布萊恩並未戰死在雅圖城,而是加入了仁教做了宣教副司。眼下這種局面,我們也沒什麼好矜持的,各位如果同意,馬上與埃塞森接觸,興許還能尋得一條坦途。”
對於仁教,幾人都是有所耳聞,只是天月教號令千年,正統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他們從沒往那方面想過。經摩斯丁這麼一說,短暫的驚嚇過後,各人都在心中盤算起投降挪典的可行性。
第六軍軍長凡科道:“要不,我們派個人去挪典軍中接洽一下,條件合適,我們降了就是。”
波基宏和達爾威也同意凡科的意見,那就和挪典人談談,只要能保住部隊,啥都好說。”
摩斯丁道:“此事越快越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親自過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