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如果布萊恩開城出戰,那己方這些人得有大半要交待在此了,海德希心中七上八下的,但仍就按照許德贊的吩咐,命人在城下大罵布萊恩,從他媽開始,一直向上追溯到他十八代的女性祖先,總之是什麼難聽的話輪番罵了無數遍,連科達利的部將都聽不下去了:“將軍,讓我去宰了這些挪典人吧!”
位居大將軍,是國王親封的侯爵,遭如此辱罵,布萊恩就是涵養再好也不免生怒,可他更在意的是得失,當看到遊弋在步兵後面的騎兵時,他很慶幸自己沒有讓辱罵激出城,指著遠處的騎兵對手下道:“看見沒有,敵人的精銳在那呢,別看下面這些步軍的蔫樣,只要我軍出城,他們一個個立馬就龍精虎猛起來了。”
海德希罵到許德贊帶領騎兵,過了雅圖城後,就悠哉的撤退回墨本。本萊恩自覺這是引誘自己的詭計,心中打定主意,任憑挪典軍耍什麼花樣,自己只需死守。
許德贊過了雅圖城,下令全軍加速向牛第山口前進,日落時分,五萬大軍奔到了牛第山口,他身先士卒,金鷹團緊隨在他身旁,第一個沖向守軍營寨。
牛第山脈曾是挪典和科達利的邊境線,卻因為地下全部是岩土沒有水源,兩國都未在此築城,當初都是設寨駐軍,如今科達利雖然將版圖推進了一百裡,仍然在此保留了駐軍。
因為前方雅圖駐有大軍,牛第寨駐軍並不多,平日也就是三千人駐守,先前布萊恩在墨本大敗,殘兵被許德贊截了退入雅圖的路,部分敗軍逃至此處,被守將瓜多安從新編排,此時牛第山寨有約八千人。
蜂湧而來的騎兵,打著挪典的旗幟,警戒部隊早已發出了預警,瓜多安站在寨樓上,看到殺氣騰騰的挪典軍,心中大驚:“雅圖已經失守了嗎?”
八千人據寨而守,要攔截五萬騎兵雖然困難,可擋個幾天應該是可以的。
遺憾的是,這八千人大多數是敗軍,那場無情的大火,那些冷漠的挪典騎兵嚇破了他們的膽。
心頭的驚懼尚未消散,這些可怕的死神又追殺了來,他們的心在顫抖。
許德贊沖到寨前二話不說,取過弓箭張弓搭箭,三箭齊發射向寨樓上的瓜多安。
嗤嗤的破空聲響起,三枝羽箭分取上中下三路,瞬間即射到瓜多安跟前,他連忙揮動手上的天月刀撥擋,只是許德贊在射出時都灌注了內力於箭身,羽箭勁力極強,咽喉和心口的兩枝避過,第三枝則從他肋間穿入。
這一箭力道極大,雖沒將他射下寨樓,卻也使得他踉蹌打轉。
將是軍威,帥是軍魂,許德贊身為一軍主帥,更親領大軍沖鋒在最前,隊伍計程車氣得到最大限度的提升。從來都是被科達利壓著打,今朝有機會壓著科達利打,挪典軍各個揮舞著砍刀,挺動著刺槍嘶吼著爭先殺向牛第寨。
許德贊和金鷹團近衛劈開了寨門和柵欄,數萬達軍呼啦啦的沖進了寨中。
主將被拿下,仍有少部分軍士做了抵抗,不過從雅圖潰逃回來計程車兵根本連武器都沒拿起來就高舉雙手投降,這是一場不成比例的戰鬥,還不到一刻鐘就宣告結束。
投降的八千俘虜,分成十幾營關押,入夜,奧尼爾等金鷹團員換上了科達利軍服被分別投入俘虜營中。
他們三五個一組,一口留利的科達利方言,在這些打亂建制的俘虜中根本就沒引起任何懷疑。
“兄弟你哪個隊的啊?”
“我是雅圖步兵三十七旅的。”
“我是三十三旅的,”奧尼爾說著看了下週圍,壓低聲音與這名三十七旅的步兵說:“我們得想辦法逃出去,剛才我和那幾個兄弟被叫到夥房去幹活,聽到挪典軍士說,他們要奔襲裡斯本,我們這些人可能全部會被殺掉。”
“啊!”
這名三十七旅計程車兵驚叫道,奧尼爾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小聲點,不要引起看守的注意。”
這名士兵點頭表示知道,奧尼爾這才松開手:“你去找幾個相熟的兄弟,我們一起想辦法逃出去,記著一定要低調,不要讓挪典人察覺。”
這名士兵重重的點頭表示知道,看著他走向另一堆人群,奧尼爾轉身往另一名兵士身旁靠近。相同的情形在幾個俘虜營同時上演,一個小時後,這幾個俘虜營的人都知道挪典人要奔襲王城了。
黎明前,俘虜趁看守鬆懈突起發難,將數名看守士兵打死打暈,他們沖出了牛第寨。
俘虜暴動逃跑,這是很嚴重的事情,許德贊下令奧尼爾領騎兵出寨追殺脫逃的俘虜。
騎兵第一隊長博考建議:“剩下的俘虜亦是潛在的危險,許元帥是否將他們處理掉?”
這可是好幾千人啊,他們已經放下了武器,將他們處決實在有違人道,可是留下這些俘虜必然要掣肘自己的手腳,挪典要對抗整個大陸,每一絲氣力都彌足珍貴,自己實在沒有餘力看守他們。
許德贊長嘆一口氣:“這事就交給你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