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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賓館出來,海德希先送愛德華回去,而後馬不停蹄的趕到城牆上巡視,城外的科達利大營中燈火閃爍,值夜的燈火在夜空下移動,給他帶來窒息的壓迫感。
月上中天,野外不時傳來烏啼聲,讓人不由的煩燥,對於一個老兵來說,對此本該習以為常的,可想到殿下的話,他無法平靜,他也是雅森家族的後裔,希望殿下的眼光沒有錯,傳承一千多年的挪典能挺過這一坎。
“大人,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讓人去庫房提取燃油,天亮前可以全部送到指定地點。”
海德希對這名手下辦事效率很滿意,他依然關切詢問:“投石機呢?”
“殿下來時想著攻取雅圖的,帶來了大批攻城器械,後來定計讓布魯斯詐降,這些東西都沒派上用場,隨時可以推上城頭。”
海德希點點頭:“很好,希望它們明天能大展神威,傳令下去,加強戎備,嚴禁煙火。”
清晨,金鷹團隨護著紫川臨和許德贊來到城頭,海德希訝異他們的變化,紫川臨一襲白衫,加上冠玉般的面容,仿若出塵的神祗,許德贊全身披甲,龍行虎步的姿態,名將風範盡顯。這還是那放浪形骸的人嗎?
既然殿下委任他們指揮,自己也當場允諾,海德希沒有食言的打算,迎上去道:“按照先生的意思,燃油和烈酒已經提到牆下,都是用泥壇封裝的百斤一壇,工兵也在全力調校投石機。”
城外的科達利大營炊煙嫋嫋,紫川臨看了眼城上城內的動靜道:“傳令士兵用餐,將官到城頭開會。”
事關存亡,愛德華早早就醒來,他讓護衛將自己抬到南城上,海德希急道:“城上危險,殿下先回去吧!”
紫川臨看將軍們來了不少,問海德希:“到齊了嗎?”
“還有昨夜值班的哈尼未至。”
紫川臨不滿道:“再等十分鐘。”
十分鐘後,哈你依然未到,紫川臨沒有多說什麼,看向愛德華道:“既然王子到了城上,那就王子來說吧!”
突然冒出兩個陌生的人指手劃腳,大家很不理解,齊刷刷的看像愛德華王子。
愛德華指著紫川臨道:“給大家介紹下,這位是紫川臨先生,這位是許德贊先生,兩位先生感念我挪典將士堅貞不屈,特在此危難時刻相以援手。”愛德華想給兩人吹噓一下,卻對兩人知之甚少,只得含糊道:“兩位先生用兵如神,本殿和海德希老將軍對紫川臨先生以往的戰史深感欽佩,此番特請來擔當墨本總指揮,望諸君多多襄助,一舉擊退科達利侵略者,光複王國全境,守護王國尊嚴。”
“紫川臨,沒聽過,你聽過有這號人物嗎?”
“我都沒出過墨本城,你沒聽過我更不知道了。”
……
眾將交頭接耳時,昨夜值班的哈尼滿眼血絲的跑過來,見此大聲道:“大家都在啊,出什麼事了?”
“來人,把他拖去斬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奧尼爾領著兩個傭兵如狼似虎的過來,架著哈尼就往人群外拖。
哈尼自己最先反應過來掙紮道:“你誰啊,憑什麼斬我?”
眾將這才都反應過來:“王子殿下,將軍,哈尼是我墨本的大將,對王國忠心耿耿,不能讓兩個外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斬了呀!”
愛德華剛想替哈尼求情,許德贊已經拔出佩刀,手起刀落哈尼的人頭滾落到眾人中間。
紫川臨寒聲道:“愛德華王子委我為墨本總指揮,那就須尊我的軍令,哈尼遲誤軍令,本總指揮斬其以正軍法。本總指揮在此告誡諸位,軍令如山,軍法無情,有敢不從令者斬,畏敵怯戰者斬,令行不止者斬。不論是將軍還是士兵,軍法面前俱無情面可言。”
寂靜,絕對的寂靜,剛才還活生生的人,此刻已是身首兩段。
愛德華本想求情,話到嘴邊時人頭已落地,只得將求情的話咽回肚裡,改口道:“哈尼延誤軍令,紫川臨先生斬其也是不得已而為知,諸位將軍要引以為誡,切不可以身試法。”
哈尼昨夜還值班呢,不過是開會遲了十來分鐘,就不問緣由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