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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露出魚肚白,夜色將去,紫川臨知道只要天一亮,流風赫將馬步並進,以期一舉擊潰自己,尋思一夜,看來也只能那樣試試了,倉促之間能否見效哪隻有天知道了。
叫醒身邊的布諾:“你去把步兵中的佼佼者們都召集到營地後方,再叫騎兵隊拉幾十匹戰馬過去,跟流風赫一樣,用綁馬索將戰馬連在一起。”
布諾朦朧的雙眼露出希翼:“殿下想到破解連環騎兵的辦法了!”
紫川臨催促他:“你快按我說的去辦,不然天亮後對方發動進攻就晚了。”
布諾很快就召集了幾百人趕到紫川臨指定的地方,同時拉來一百個騎兵。
“現在到天亮,尚有一個時辰,本殿尋思一夜,想到一個辦法,或可破連環騎兵,但因為時間太匆忙,本殿亦不知可行否,當下也唯有盡人事而看天意!”紫川臨說著又即給眾人講解他的破解之法的要點。
“大家都明白了吧!等下我將親自演示,你們留意看;”紫川臨說著,叫上布諾等僚佐到空曠的中央,示意騎兵開始沖鋒。
紫川臨和布諾面對著沖鋒過來的連環戰馬,兩人弓身伏待於左右兩側,待到戰馬沖至跟前,各自揮動長木刀斬向馬腿,而後就地向外側翻滾,兩側的馬被木刀斬傷腿骨,載倒在地上掙紮,馬上的騎士被甩落,倒地的戰馬梗阻於路中央,中間的三匹馬因為與其相連,無法繼續沖鋒之勢,在道上揚蹄打轉。
見到紫川臨親自演示的效果,在場的人都認為此法可破連環騎兵,紛紛請命要上場嘗試,紫川無奈,因為白天遭到對方連環騎的突擊,騎兵戰馬損失慘重,根本沒有多餘的馬匹用來訓練,只得命人推來山地運物的獨輪車,由軍士推著來模擬訓練,經過一個時辰的訓練,最後挑出百餘名力大敏捷者,組成斬馬隊,要與流風赫的連環騎兵一決高下。
朝陽在原野升起,並未能帶來溫暖,隆冬的寒風刮在人臉上似刀割一般,但對于軍人來講,這已經習以為常了,操演的兩軍似有默契,陣地上同時升起炊煙,雙方都決心在今日分出勝負。
紫川臨率先命令大軍開出陣地,弓箭手在前,搭箭於弦上排成方陣,緊隨其後的是盾牌手和擲槍手,斬馬隊隱於弓箭手和盾牌手之中,剩下為數不多的騎兵裝備著弓箭和擲槍,於兩側散開。
對紫川臨的大膽出陣,流風赫和幕僚們都笑了,邱清泉昨日苦惱於對方陣地的壕溝,使其沒能發揮連環騎的突擊優勢,今日對方主動出陣,合該自己要名揚天下;唯有毛痴人心中感覺有所不妥,卻又說不上是哪裡,只道是自己心中多濾了,流風赫充滿自信,對手下的騎兵宣告:“對手已經遭到重創,這將是一場輕松的戰鬥,跨上你們的戰馬,將敵人踏出這片操場,中午就可以回瓦倫城吃午飯了!”
因為流風赫在操演中擺出了連環騎兵這一全新戰術,在高層引起了極大反響,秀川陛下得悉後,今日一早就會同各位大學士及諸多顯貴親臨現場觀操。
兩軍緩步前移,為防對方退守陣地,流風赫開場即用騎兵沖鋒,眼看就要沖到對方的面前,邱清泉激動的揮舞大刀嗷嗷狂叫。
面對狂飆而來的連環騎,紫川臨下今弓箭手後移,斬馬佇列陣,當流風赫的連環騎兵沖到近前,斬馬隊員揮動硬木長刀,拼盡全力砍向馬腿,戰馬果然如預期般載倒於地,後排的騎兵收不住沖鋒之勢,與前排撞到一起,連環騎兵的陣形亂成一團。
布諾見對方陣形亂成一團,率領騎兵分成兩隊在連環騎的兩翼騎射,流風赫的騎兵中箭者甚多,殺到盡頭,兩隊騎兵交錯迂迴,回身再殺,箭放完後,投擲標槍;與此同時,紫川臨命令步兵全線出擊。
因為戰馬相連,連環騎兵無法散開突圍,流風赫眼瞅騎兵遭圍殺,下令步兵上前解圍,布諾的騎兵已經殺了一個來回,橫阻於中間,將他的步兵與騎兵截成兩段,半個時辰後,流風赫的騎兵被全殲,紫川臨親率步兵向前推進,布諾的騎兵向兩翼迂迴攻擊,流風赫三面受敵,十一時許,流風赫見勢已不可挽,升起白旗告負。
觀操的秀川陛下放下望遠鏡,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召示著他對紫川臨的表現很是滿意。
吳華嘆道:“昨日乍見流風赫的連環騎兵,臣言防洪易防流風赫難,不料太子殿下不過十幾個小時就大破連環騎,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呀!臣恭賀陛下後繼有人,帝國幹秋萬代!”
眾臣連忙齊聲道:“臣等恭賀陛下,願帝國千秋萬代!”
“眾卿免禮,還是恭賀幾位小將軍吧!紫川秀說著示意近衛官烏適前去傳召。
“兒臣參見父皇微臣參見陛下)!”紫川臨和流風赫、雲林、許德贊四人整齊的跪在秀川陛下駕前,紫川秀扶起紫川臨對三人說:“冬季寒氣重,都起來說話,”說著解下身上的白披風繫到紫川臨的肩頸上,在場的人只有姬文迪認識那件披風,高興的眼眶中泛起淚光。
紫川秀毫不吝嗇自己的贊譽,對幾人所表現出的戰略戰術素養一一給予高度評價。
秀川陛下對許德贊說:“卿在逆境中能不浮不燥,殊為難得,朕為你的表現驕傲!”
秀川陛下凝視雲林許久才道:“勝敗兵家常事,朕希望你能深刻總結,吸取經驗做到敗而不妥!”
對於流風赫,實在是出紫川秀意料,不曾想卑鄙如流風森能生出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兒子:“朕聽聞你與阿臨義結金蘭,你又與他是表兄弟,朕希望卿以王佐之材輔於阿臨左右,不負兄弟之義!”
流風赫跪下立言:“臣誓死效忠帝國,效忠陛下,效忠太子殿下!”紫川秀將其攙起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嘉許。
秀川陛下口諭:“三日後舉行決賽。”許德贊奏道:“殿下與安國公子一戰,安國公子的連環騎猶若洪流,太子一夕而破,臣自問不如!”
紫川秀:既然許卿自請告負,此次操演太子第一,你們四人回去,就各寫一份《論戰》呈朕閱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