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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營地再也聽不到了叫聲,身著防疫服計程車兵將營外的屍體搬到營帳內,澆上燃油,一把火將軍校臨時的營地焚了個幹淨。
命令衛生隊,給行動的官兵消毒後,陳辭修下令部隊解除戒嚴,而後進入自己的營帳倒頭就睡。
第二天,防疫指揮部收到陳辭修的格殺報告,從上到下,得悉遠東軍校九百多學員被殺了個幹淨,無不大驚失色,高階官員憂的是後面接蹱而來的問責,普通士兵懼的是陳辭修的冷血格殺。事件被要求嚴格保密。
布蘭再次來到陳辭修駐地,這一次,布蘭著統領制服,肩上的將星閃閃發光,隨行的還有遠東軍區最高軍法官嚴鵬紅衣旗本。
陳辭修仿若什麼都不曾發生,依舊端莊給布蘭行軍禮,將布蘭一行請進營帳。
“陳辭修旗本,對于格殺軍校全體師生,你有什麼理由告訴本官!”
“下官執行緊急戒嚴軍務,軍校學員企圖沖撞隔離區,來不及請示長官就下令射殺,願受軍法。”
軍法官嚴鵬依照程式再詢一遍:“當軍校學員退回營地時,可是你下了誅殺令。”
陳辭修爽快承認:“是!”
嚴鵬向布蘭致意,而後命令憲兵將陳辭修押走。
布蘭望著軍法隊遠去的背影,暗道一聲可惜,而後安排駐軍事宜。
十一月十八日,總統領白川帶著帝國皇帝陛下對遠東的牽掛和問候抵達瓦倫關,得悉遠東軍校全體師生在得亞被殺害,同樣大驚失色,當知道劊子手就押在瓦倫關時,白川決定看看這位修羅旗本長得啥樣子,竟敢如此大膽,將九百餘貴族子弟殺之殆盡。
陣辭修被押在遠東軍法科監牢,對於誅殺學員一事,陳辭承擔的相當爽快,軍法科憲兵用不著對他用刑,白川在憲兵處見到陳辭修時,他在憲兵的監牢裡怡然自得,身上穿著幹爽囚服,手上拿著份十五天前的帝都日報,看得很仔細。
見到白川進來,忙放下報紙行禮:“參見白川大人”
“你認識本官?”白川好奇。
陳辭修:“卑職曾是秀字營一員,對白長官自然熟悉,大人事務繁忙,不記得我很正常!”
白川:“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下令格殺軍校師生,你可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陳辭修:“手下很清楚!”
白川:“那你還下令!”
陳辭修:“我下令,問心無愧!”
白川凝視著陳辭修,似要看穿他的五髒六俯,最後無聲離去。同樣的冷血殺伐,陳辭修給白川的感覺和昔年帝林留下的印象很不一樣,帝林為了自己的生存和權勢,可以殺盡天下人,而陳辭修明知殺令一出,自己將萬劫不複,他卻依然殺得斬釘截鐵。
瘟疫被嚴密隔離在古迪撒和得亞行省交界處的幾個邊城小鎮,他有很大的功勞。
一個月後,帝都醫科大學全體師生費盡九年二虎之力,配製出有效藥劑,此時被瘟疫奪去生命的人達到四萬七千之眾。
確定瘟疫得到有效控致後,白川啟程返回帝都,同行的還有軍法處押解陳辭修的憲兵隊,他面臨的將是軍事法庭最嚴厲的判罰。
坐在豪華馬車上的帝國總統領白川,心情無法平靜,昨夜和布蘭的交淡回繞在耳邊:“白川大人,陳旗本是個難得的人才,他治軍有方,蛇族軍士在他帶領下,軍紀嚴明,即使面對的是遠東統領,也能不退一步,布蘭懇請白川大人能向皇帝諫言,保他一命。”自己沒能向布蘭做出任何承諾,卻也希望能為帝國軍留下這樣的人才,只是這可能嗎?
帝都各大報社對遠東瘟疫作全程祥細報到,從瘟疫開始到得到有效控致,各家報社持續跟進,一個個感人的場面在世人面前浮現。十二月九日,一家名為朝野觀察的小報社爆料:“遠東軍校覆滅千名師生慘遭屠殺;”立即掀起驚天駭浪,各大媒體跟進報料:劊子手陳辭修、軍校師生碟血記、得亞慘案真相等一個又一個關於遠東軍校事件持續佔據各大媒體頭版頭條。
白川的馬車在中央大道無法繼續前行,礙於官方遲遲未能對軍校事件做出正面回應,帝都民眾在有意向的引導下,爆發大規模示威遊行,人數達十萬眾,衛隊不得不用馬鞭驅離人群,折騰數小時後,車隊駛離中央大道,時已傍晚,指示憲兵隊將陳辭修押去監察廳後,白川直接前往皇宮,後面抗議的聲音,還斷斷續續響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