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心頭一驚,勉強堆起笑容,“大姨來了。”
後頭跟著的小石頭也被嚇了一跳,緊抱著他孃的腿。
陳老太喝道,“你個死丫頭,大呼小叫做什麼?看把孩子給嚇著了。”
笑道:“是張蘭來了。快過來坐下。”
張蘭拉著孩子給老太太請安,見兒子神情還算鎮定,才把手上的兩雙鞋送上。
“姨姥姥,我這些日子也沒什麼事,就想著給您二老做雙鞋。您看看合不合腳?”
陳老太太接過鞋子,千層底很厚實,點點頭,“難為你費心了,家裡也不缺這些,還是照顧好孩子重要。”
看那小不點兒,從張蘭腳邊探出頭,怯生生的瞄了一眼,又極快的躲回去,有些心軟。
“正好。你大姨帶了些點心,來!給孩子吃吧。”
張蘭再次謝過,才抱著小石頭坐下。
秀姑卻坐不住了,站起來盯著張蘭左右看看。
“我說怎麼看著那女人那麼眼熟?卻原來跟張蘭長的一模一樣啊。”
張蘭來陳家有些日子,秀姑就見過她一回,聽過她的身世,感覺這也是個可憐人,所以才有些印象。
“秀姑,你給我消停些,怎麼越說越亂了?”陳老太瞪著她。
秀姑卻梗著脖子,“娘!我可沒有胡說八道,我看的真真的,長信侯的寵妾啊,和張蘭長的是一模一樣。你瞅瞅這耳朵邊上那個小黑痣,都有呢!”
張蘭如今好吃好喝的養著,臉上長肉了,雖然還是顯老,卻顯露出秀美的五官。
張蘭秀氣的眉頭一擰,被她打量的越發不安,“大姨,您說的是誰?”
秀姑拍手道,“還能是誰?我們興姐她家的小婆婆呀。”
可不是!長信侯的小妾還真的算杏姐的小婆婆。
張蘭一片茫然,摸摸自己的臉,還有被秀姑提到的,耳邊那顆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這裡長著黑痣。
“大姨!這世上還有人跟我長得很像嗎?”
秀姑拍著巴掌,又揮手很肯定的說,“可不是一模一樣,這眼睛這眉毛,活脫脫是另一個你啊,她不會是你雙胞胎姐妹吧!”
陳老太喝道:“你給我安靜待著,張蘭她娘就生了她一個,哪裡的雙胞胎!”
張蘭點點頭,“大姨,我想您應該弄錯了,我孃的確就生了我一個,然後她就不幸去了。”
說著她黯然的嘆了一口氣,眼眸低垂,“至於我後孃,生了三個兒子,並沒有一個女兒!可能她只是和我長得相似,並不是我的姐妹!”
秀姑還不死心,“娘!我可真的沒有胡說八道,回頭您若是見到那小妾,您就知道我沒說謊,她們兩個真是一模一樣。”
陳老太瞪了她一眼,“你說說那女人有多大年紀了?”
秀姑還認真打聽過,連忙道:“聽說已經四十六了,是個老女人呢!”
陳老太給她一個白眼,“那就更不對了,張蘭今年才二十六,差輩了,怎麼可能是她姐妹!”
“什麼?張蘭才二十六?這模樣可不像啊!”秀姑大嘴巴,直接把心裡的疑問說出來。
張蘭從生下來,就在後母手下討生活。常年辛苦勞作,整個人又老又憔悴。
後頭懷孕生子又被族人霸佔家產,差一點沒命,身子虧損,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了十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