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搬走,到月底上交的銀子果然多了一倍,陳有禮還特別給元姑買了不少姑娘家喜歡的玩意兒,陳老太對三房的不滿徹底沒有了。
趙氏則是滿肚子的怨言,三房現在就留下玉荷一個小丫頭,根本分擔不了多少家務活,作為兒媳婦,趙氏和孫氏就分了王氏的工作,孫氏也是做慣了的,活雖然多了也還能適應,家裡的活比地裡的要輕鬆的多。
趙氏則叫苦連天,這家務活看起來輕鬆,可一天下來,又要燒火做飯,又是餵豬餵雞,洗衣,打掃,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她才幹了半天就叫苦不已,裝死回屋躺倒了。
可惜,陳老太是什麼人,一眼就看穿她是裝病,直接殺到大房,一頓破口大罵,手裡揮舞著笤帚疙瘩,嚇的趙氏再也不敢偷懶,只能接著幹活。
不過,她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手上動作磨蹭又不細緻,陳老太索性就跟著她後頭,看見不順眼的就罵罵咧咧,趙氏不知道在心裡罵了陳老太多少回,可該她乾的事情還是憋著氣做完,一天下來,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疼的。
趴在床上和陳有仁叫苦不已,“你說我也是做奶奶的人了,怎麼臨老還要受這份罪啊!”
陳有仁就不苦了嗎,他也是滿肚子的苦水呢,“哼!你不過是洗衣做飯,算什麼辛苦,我今天被娘逼著下地,那才是真的辛苦啊,你看看我這手,都磨出血泡了!我這拿筆桿的手怎麼能做粗話啊!”
趙氏暗暗翻了個白眼,說道:“行了吧,回來幾個月,你不過今天才下地轉了一圈,也好意思在我這叫苦,我可是天天不得閒啊!”
她越想越不服氣,罵道:“哼!這麼些年,我到今天才看出,原來三房才是真正的心思險惡啊!看咱們一家子在鎮上過的舒舒服服,就在背地裡挑唆,現在如他們意了,把我們從鎮上趕回來,自己倒搬過去享福了!”
陳有仁想起以前的好日子,心情激盪的鬍子直抖,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說怎麼不對勁,聽你這麼一說,我才明白,看來這不叫的狗才咬人啊!哼!老三!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哼!說的好聽,你到婆婆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還當什麼秀才公,真是丟人現眼!”趙氏最恨的人還是陳老太。
“你這個臭婆娘,不許胡說,我是當兒子的,當然要孝順老孃!”陳有仁被她說的老臉一紅,“哼,你不是一樣不敢在娘面前啃聲嗎?你說你也是做人婆婆的,怎麼不去你兒媳婦面前抖威風啊!”
趙氏聞言,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把江氏給忘記了,咱們都回來吃苦了,她怎麼有臉住在鎮上享福,不行,明日我就去把她叫回來,洗衣做飯的伺候我們。”
“不錯,根子管著雜貨鋪,可不是入贅給他們江家,兒媳婦早就應該回來孝順長輩了!”陳有仁眼神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芒。
趙氏此刻和他的腦電波出奇的相似,笑道:“是啊!江氏嫁進來十來年了,也就最初的幾年在我們面前端茶倒水,去了鎮上竟成了少奶奶了,全然忘記了我們還是她的公公婆婆。”
兩個人選擇性的遺忘了當時他們借住在江家的宅子裡,江老頭心疼閨女,特意給他們請了婆子洗衣做飯,月錢都是江家出的,江氏沒有在他們面前伺候,可人家一年四季沒少給他們送東西。
那江家雜貨鋪看著不起眼,生意卻很好,江老頭年輕時走南闖北,結識了各地的客商,他家的鋪子以批發為主,做一宗生意就比別家忙活一個月的多,不說日進斗金也差不到哪來去。
也是江老頭年紀大了,身邊就只有一個閨女,後繼無人了,才無心打理生意,轉而買了不少土地做個富貴閒人。
那江氏嫁進陳家,第一年就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後面就再也沒有動靜,直到老大十三了,她的肚子才又鼓起來,又生了一個兒子。
自從這個孩子落地,江老頭就盯上了這個胖小子,最後也徵得陳家同意,讓孩子姓江,給他留下子嗣傳承,就憑這一點,老江頭直接送給江氏五十畝水田,江氏的嫁妝豐厚,兩夫妻早就謀劃上了,眼下尋了伺候公婆的理由,還怕江氏不掏腰包孝敬他們?
兩口子在屋裡盤算了半夜,第二日才吃過早飯,趙氏就一臉喜氣的對陳老太說道:“娘,老大家的二小子都會坐了,,說起來,這孩子從生下來就沒有回過老家,不如讓江氏領著孩子回來住一段時間?”
陳老太的心裡除了寶貝小閨女,也就大重孫子重要些,對於這個已經算是過繼給江家的二重孫並不看中,瞥了趙氏一眼,“過年時不是回來過了,你沒事就去餵豬,一天到晚就知道起歪心思,沒聽見後院豬都餓的直叫喚了?”
趙氏心中暗恨,想到陳老太也是貪財的,賠笑道:“娘,您還不知道吧,那江老頭年前給江氏整整五十畝水田呢,說在給他閨女添的嫁妝!”
“五十畝?這麼多?”陳老太眼皮直跳,他們老兩口辛辛苦苦的到現在也沒有五十畝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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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什麼給閨女添嫁妝,應該算是給我們陳家送他一個子嗣的謝禮,這些地憑什麼算是江氏頭上,合該交給娘您收著才對!”趙氏秉著自己不好受,也不讓別人舒坦的心思。
繼續挑唆著,“您看江氏平時低眉順眼,這肚子裡的花花腸子可一點不少,那五十畝地可是年前就得了,您看她回來過年露過口風嗎?
陳老太沉吟著,“哼!既然是她老子偷偷給的,你是從哪裡打聽來的?五十畝水田可不是小數,你別是蒙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