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帶我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裡的人對我很好,可是,一想到你還在別處擔心我的安危,我就求著他們把我送了回來……”
她拿秦墨的衣領蹭著自己的眼淚鼻涕,秦墨毫不介意,只是更加用力的將他護在懷裡。
護在懷裡的時候,忍不住在想,如果七年前自己也如此護著她,她何至於會痛苦至今?
處於濃烈悲喜之間的他沒有發現,自己昔日連話都不能說完整的妹妹,正邏輯清晰的向他傳達著自己的心思。
“這些年的事,我其實是知道的。我知道哥哥一直在為我的遭遇而自責,我很想告訴你這一切和你沒關系,很想告訴你一切都是我的天真所造成的……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沒有法子把控制我身體的那個木偶瘋靈趕走——”
這些年……嗎?
秦墨愣了一下,終於有所察覺。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精神失常的妹妹已經恢複正常。
可是,為什麼感覺這麼別扭呢?
被自己緊抱在懷裡的這個丫頭明明如此真實,為什麼,還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
在他陷入疑惑的時候,站在附近的辛刃也停下了腳步。
難道,這真的是秦了嗎?
怎麼會這樣?以宴祈的性格,絕對不會第一時間把人質放出來的啊?
可是,如果有詐的話,為什麼死亡手機無法察覺到陰靈的氣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不過,既然沒有察覺到陰靈氣息,這就意味著秦了本身沒有問題。
看著終於可以正常交流感情的秦氏兄妹,辛刃眼睛眯了起來,失落,卻已經盤旋在心頭。
親人之間才有的羈絆嗎?
真想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啊,可惜,這輩子都不能體會了!
無比失落的他轉過身去,面對著身後茂密的草叢,默默著無意中被自己揭開的舊日傷疤。
轉過身的他不知道,被秦墨緊緊抱著的秦了,在秦墨專心為她擦眼淚鼻涕的時候,輕輕抬起搭於秦墨背後的右手。她的右手心,正抓著一把散發著寒芒的短刀,在秦墨幫她整理額前被汗水和汗水打濕的劉海的時候,她神色一凝,毫不猶豫的將那把短刀刺入秦墨的後心。
……
紅色的血,在空氣中滑過一個悽豔的弧度。
然後,重重的墜落在不遠處的灰土中。
雖然在短劍入體的那一瞬間及時做了閃避,但是,後背還是被豁了一個大血口子的秦墨單膝跌跪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看著手握短刀渾身發抖的妹妹,眼神裡滿是痛苦。
“你是沒有問題的,我可以確定你是我妹妹秦了。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