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塵前些時日曾聽自己的師傅說過相關的事情,但是當時他還並沒有那麼深的感悟。
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師傅如是悲涼的過去,也瞭解其中無奈和心酸,但是那些話畢竟是從柯道人口中說出,還是帶著些許怨氣。
直到今天再聽神龕言自己師傅之時,他才突兀的發現自己的那位師傅究竟經歷了怎樣的事情。
不難看出自己的師傅曾與愛人是多麼的相愛,可謂海枯石爛,相濡以沫,完全不足為過,那位外來者決定獻祭整個北港的目的都是全全為了他那師傅。
他的師傅又怎麼可能不愛自己的妻子?
但他的師傅也知道什麼是對錯,什麼是是非,在無法阻止的情況之下,只能眼看著君笑殺死自己的愛人,卻不能報仇。
如此波折……當真悲哀。
他修煉的還是問心一脈的問心劍,此劍能斬回憶斷往昔,而柯道人此刻卻不能了徹自己的心扉——若是左塵猜的不錯的話,自己的師傅此刻之所以不敵笑尊者,八成也是因為這件事情。
他平定神思,將些許念頭甩出,此刻不是想這件事情的時候——京都面臨的問題才是更大的問題!
“陛下,現在已經確定相王被那些邪人附體,那些太歲甚至還會通體炸裂的本事。”鎮北將軍向前弓步,拱手行禮,他的語氣當中顯然夾雜了些許的急促,“陛下,我們不能再這樣等著啊!如此一來,豈不是將整個京都都置於危險之中?”
他的語氣誠懇,事情也確實正如他所言。
而左塵看向神龕,卻見那皇帝一點也不著急。
他某不是……已經有了什麼打算?
左塵腦海當中猶如雷霆一閃。
他想起了自己進京之時遇到的那些事情。
當時瞧見,似乎整個京都的人都在針對他,那些才俊們總在他的面前跳腳弄那些有的沒的。
現在想一想,左塵才突然發現這麼個問題。
當時的人數是不是太多了?
相王就算影響了範圍再大,也不可能將整個京都那麼多的才俊全都蠱惑起來,更何況有不少的家族不能直接動,那都是嚮往的底牌——也就是說當中除了相王王的人之外還有一些跟著渾水摸魚的。
那麼這些渾水摸魚的來自什麼地方呢?
毫無疑問,神龕陛下。
但是這位陛下又為什麼這麼做呢?
左塵的腦海當中閃爍出來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神龕似乎是瞧見了他的表情,這位帝王笑了笑,道:“有何猜想,說來聽聽。”
“您借我進京在釣魚?”
左塵嚥了口口水,壯著膽子問出來了這個問題。
“聰明。”
神龕欣賞的看了一眼左塵,而後他在椅子上換了一個姿勢,饒有興趣的看著左塵:“那你能瞧得出來朕藉著你釣出來的誰嗎?”
左塵腦門子上冒出來的一大把汗水。
“我這上哪兒能看得出來呀?”他也沒整那些沒用的,直接一攤手,無奈的開口道:“您這基本上相當於扔了一塊兒大石頭進江海,現在都浪太大了,我都分不清楚哪個是石頭,哪個是被砸的魚,還上哪知道去。”
神龕聞言一愣,然後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小生甚是有趣,如若你不是那柯一的弟子,朕定要招你入我京都。”
左塵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他仔細尋思了尋思,突然發現神龕剛才那話好像不是在誇他。
他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說起來朕確實有件事情想拜託你。”神龕擺了擺手,眼神看向了左塵。
嗯?拜託我?我能幹什麼啊?
不對勁,我不能幹什麼事情,但是我師傅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