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港,中地最大的港口。
說是港口,其實此地已經發展成了城鎮,那北港貿易廣泛,是很多行商最喜歡的地點。
同樣的此地也是中地和其他國度交流的視窗之一。
北港人經常能在這裡看到那些黃髮碧眼的傢伙們,他們總會帶來一些新奇的、自帶動力的小玩意,在北港的銷路還不錯,當然中地也會把資源傾銷回去,算是貿易往來。
而盤踞北港最大的商家便是左家。
十數年前突然起家的左家幾乎把北港所有的資源囤積在了自己的手中,而也正因為如此,不少周圍的商家都垂涎左家財富。
好巧不巧,半年前,左家不知為何突然招惹到了京都相王府,相王府行事果決狠辣,驟然將左家制衡於此,左家的不少東西銷路也為之滯停。
那群人怎麼可能放過如此天賜良機?
不過左家畢竟還是左家,之前十數年的底蘊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消耗乾淨的,只不過本次事件之後,左家怕不是也沒辦法保住中地最大商賈家的名頭了。
就像是現在,街道上除了左家之外也多出來了不少仿製品,雖質量不佳,但貴在便宜,左家銷路被阻之日,自然被分走了一份蛋糕。
此刻左家府邸之中,左家老爺正在院內徘徊,長聲嘆息。
“誒……誒……誒……”
他一步三嘆,愁容滿面。
“別在那嘆氣了!聽的我都煩躁了!”廳內椅子上坐著一女子,乍看上去三十又餘,風韻猶存,那便是左塵其母,曹文欣。
“我說我的夫人啊,我怎能不嘆氣啊,你說,你可知道那劉家!他們仗著背後有相王府,竟然要我整個玻璃的銷路!還有那張家,他們也渾水摸魚,夾在一起!我!我!誒……”
老爺子又嘆息了好幾聲,愁眉苦臉。
“還不是你個當爹的廢物!”曹文欣斥罵了一句自己的丈夫:“到頭來還得把自己的兒子叫回來,他在外面學習學的好好的,被你這麼叫回來,天知道會不會亂了心境——我聽別人說,那些修真者最怕的就是壞了心境!”
“我這也不想給兒子添亂啊,這不過了半年才叫他回來嗎。本來想著丟點就丟點了,反正也夠我們花了。”左老爺子的表情終於滋生了些許憤怒,“可他們不讓,他們想讓我們死啊!他們想把我們吃乾淨啊!”
老爺子說完這句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於平復下來了自己的心情。
“老爺!老爺!”下人的呼喚聲從旁側傳來,左老爺子沒好氣的側首,呼喝一聲,“何事?”
“老爺子!”那下人立到了左老爺子面前,嚥了口口水,“劉家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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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左啊老左,近日不見,怎不找我喝酒了?”
留了兩撇小鬍子的中年男人站在左老爺子的面前,面帶笑容。
其實左老爺子歲數更小一些,不過他最近愁事太多,導致稍有憔悴。
左老爺子看著眼前劉老爺子,心中暗罵他不要臉,但表面上他還在那裡大笑著回應:“最近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再喝,我那夫人就要打我咯!”
兩人再次笑了起來,一側的曹文欣自顧自的喝著茶,臉上掛著笑容。
“誒呦,老左啊,前段時間玻璃的事情怎樣?”劉老爺子也沒和左老爺子繼續繞什麼馬虎眼子,他臉上帶著笑容,眼神卻冷了不少,“玻璃這東西大家都能造,你放出來一點銷路,大家一起吃肉,不好嗎?”
你們是要和我一起吃肉嗎?你們是要從我這裡搶肉啊!
左老爺子心裡咬牙切齒,臉上還不能發作:“這事我在辦,等過兩天的。”
劉老爺子看著左老爺子,他突然開口道:“其實,老左,你不放出來玻璃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