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十月,氣候已然溫潤潮溼,此時接近秋季,人群熙攘,收拾農家作物,這江州之內也繁華異常,都說神龕腳下好,京都城中妙,不過江州顯然也不賴。
這一路上何人都有,落座酒館的、尋花問柳的、忙於生計的,如此城鎮生機盎然,讓行人停下旅程,駐足觀看。
路上,一行捕夾著刀,緩步走在路上,在他旁邊,當地衙門的捕快正滿臉帶笑的跟著他。
周遭行人側視而避,此人氣息強橫,不似一般官爺。
“聽說本地有一神卦?一日只算一卦?”
這位行捕口頭隨便說說,好似閒聊。
與此同時,這行捕觀看四周,目色流轉。
“是的,那卦師每日只算一卦,而且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是想找他算卦也得非常麻煩。”
捕快不知為何這位捕頭如此詢問,但是管壓一級,這位還是京都調過來的行捕,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
“是嗎?倒是個有個性的卦師,有時間的話,我還想會晤一下那位。”行捕隨口說了一句話,他擺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說說王家那件事情吧。”
“得令。”捕快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了些許的嚴肅表情,“江州王家全家上下十三口人,全家老小一夜死盡,一個沒剩,哪怕是王家那剛剛出生的嬰兒,也慘死家中。”
他說到這裡,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好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頗為可怕的事情一樣。
“這些我都知道——光是這些事情的話,想來這個案子還不至於讓我來辦。”
行捕打斷了這個小捕快的話。
小捕快稍有些尷尬,但他還是繼續滿臉嚴肅的開口道:“一家人都被殺也許並不詭異,只是……這一家人都是已極為殘酷的手段自殺的。”
這回,這位行捕第一次陷入了沉默中。
“詳細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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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十月初,外郊王家一家十三口盡數自殺,死相極其悽慘。
那一屋子血肉橫飛,肢體橫流某種意義上可以算人間地獄,如此死亡繪卷,哪怕是長期在這個崗位上行動的人都未曾見過那麼慘烈的情況。
勘察此情景的老捕快足足幾個晚上沒睡好覺,那血腥場面,實在是過於慘烈。
此事引起京都重視,隧派遣凝海境界的郭行捕來到江州,調查此事。
卷稱,江州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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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塵晃晃悠悠的朝著山上走去,他今日又算了一卦。
這半年來,他的能力增長的極為迅速,左家的錢財和宣傳能力非常強悍,哪怕是左塵只做了劫馬匪這麼一件小事,他手下的那些人能都給宣傳出花來。
現在你去客棧問問,誰不知道問心出來了一個厲害的少年劍客?
只是這種事情終究還是會過熱度的,左塵此刻那相我已經不怎麼再度增長了。
他現在修煉轉而靠上了自己的那個卦師相我,剛開始一天只能碰到一個人算卦不知道為何變成了“這位卦師有奇怪的癖好,每日只算一卦”。
結果便是他現在變成了江州的一個怪人、奇人。
不過這對左塵來說無所謂,他只要能修煉即可。
左塵上了山,他先回到問心給自己的師傅孝敬了一點美食,隨後開始上雲中閣落語經。
這一路朝落語經前進,左塵面見了不少雲中閣弟子,這些弟子也都朝他點頭示意,態度溫和。
多日相處,雲中閣弟子態度也好轉了不少,左塵也實在是找不到在這些人面前人前顯聖的機會——不得不說,正如那雲中閣立旨一樣,此地修心,倘若連最基礎的尊重都做不到,那麼又怎麼可能稱為修心?
也正因為如此,左塵都不好意思找雲中閣的諸位裝b了……
他三繞兩繞,來到了落語徑,今日老嫗並未找他,但左塵從江州帶了些米糕,味美香甜,入口即化,如此美味,如不分享,左塵簡直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