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嫌他沒理由對付咱們,特意送個過去?”
隨著柳太后話音的落下,李乾策被明顯一噎,一時間臉色漲得通紅。
柳太后見他有所明悟,這才滿意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乖孩子,死了一條狗而已,不要自亂陣腳。”
道理李乾策心中都懂,但他還是不想坐以待斃。
他抿了抿嘴,梗著脖子問:“那就任他胡作非為?”
“今日的潘泰如,難保不是明日的我們!”
瞧出他帶著幾分賭氣的意味,柳太后嘴角帶笑地點了點李乾策的額角。
“瞧你說的,哀家若真是那般膽小,又怎麼給你謀劃那個位子來?”
那個位子?
聽到柳太后這話,李乾策的神色不由得一怔,就連呼吸都不由得變得粗重了些。
確實如此,小不忍則亂大謀。
為了奪回本該屬於自己的皇位,是該能忍讓些。
“那母后的意思是?”
李乾策長長的撥出一口氣,情緒已然平復不少。
看到李乾策這副模樣,柳太后則滿意的點了點頭,輕笑著開口說道:“想明白就好。”
“你記住,陛下今日所為早已與往日今非昔比,你不可再輕視他。”
“但你也記住,他現在不過就是逞一時之勇。”
“殺一人容易,鎮百官可難。”
“他想表現,那就讓他去,他想做什麼,我們也不攔著。”
“直到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掌握一切,然後……”
柳太后猛然抓握掌心,護甲敲擊在一起的聲音如玉碎般清脆,竟是驚得李乾策渾身一激靈。
“才是我們該出手的時候。”
和李乾策偶爾的意氣用事不同,柳太后歷經的宮廷鬥爭遠超這尚且稚嫩的兒子,心態也更加沉穩。
只當正當李乾策以為柳太后會繼續指點迷津時,她卻一轉話頭:“話說皇兒,你是何時與這些尚書大人相識的?”
“哀家怎麼不知道?”
聽似母親的尋常聞訊,卻讓李乾策驚起一背冷汗。
他眼神飄忽,身形一僵,只有面上還在竭力維持著鎮定,似乎是在想著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