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狩獵途中的蕭卷左右開弓,用一隻眼睛瞄準,“嗖”的一聲,箭離弦,精準地射中了雄鹿的背頸。只見那雄鹿撲騰了幾下,最終命喪黃泉。
蕭卷滿意地收回弓箭,身後一個侍衛卻急匆匆地跑過來,“太子殿下,側妃,側妃受驚動了胎氣,情況,情況危急。”
“什麼?”蕭卷一驚,早上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才不過一個時辰,怎會如此突然?“快,趕緊回去。
一路快馬揚鞭,蕭卷擔憂萬分,這是他第一個子嗣,他期待已久,萬不可有任何閃失,否則他如何跟母后交代,如何面對杜尹。
蕭捲回到營地,他利落地翻身下馬,大步流星朝著營帳跑去。
此時,隨行的御醫和醫女魚貫而入,滿臉嚴肅,主治醫官已經額頭滿是大汗,深色焦急,見到太子殿下竟顧不得行禮,直接就進了杜尹的營帳。
蕭卷也並未怪罪,直覺情況十分不好,剛準備進帳卻被丫鬟攔了下來,“側妃說,女子生產男子不能入內,不吉利。”
“什麼?我為何不能入內?”蕭卷堅持,一把推開了攔路的丫鬟,低頭朝著裡面走去。
沒走兩步卻又被攔住了,“側妃的話,你不聽,哀家的話你是不是也不想聽?”皇后端坐在外室,聲言厲色。
蕭卷一愣,竟不知這件事情已然驚動了皇后。
“兒臣不敢,皇額娘還是回去休息吧,這等汙穢之地,您也不便久留。”蕭卷溫和地說著上前扶住了皇后的手。
“罷了,你不用管哀家,你先出去吧。”皇后不悅地甩開蕭卷的手。
他無奈,只好站在帳外踱來踱去,見丫鬟們進進出出,不停地往外端著血水,他的內心更加焦慮。
“太子殿下,老夫已經盡力了。”醫官顫顫巍巍地走到太子面前,拿著藥箱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溫太醫什麼意思?”蕭卷難以置信地看著一眾醫官,愣在原地。
溫太醫難以啟齒,猶豫再三終於開口,“側妃的孩子保不住了。”
“你再說一遍!”蕭卷雙眼通紅。
“太子殿下節哀,老夫實在是回天乏術。”溫太醫懺悔地說。
“我知道了。”蕭卷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擺了擺手,讓諸位醫官出去,隨後沉痛開口,“把側妃隨行的人都給我叫過來。”
丫鬟們和隨行的侍衛一個個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何會受了驚嚇?”蕭卷目光落在杜尹隨身侍女身上,厲聲詢問,絲毫不見平日裡溫文爾雅。
小丫鬟被嚇得說不出話,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哭了出來。
蕭卷扶額,煩躁地將送杜尹回來的侍衛喊到跟前,“怎麼回事?”
侍衛跪在地上,手不自覺地抖了起來,說話也結巴起來,“回太、太子殿下,當時王妃正在溪邊散步,誰知世子的馬突然發瘋,直直地朝著側妃奔了過去,側妃眼看著馬過來,受了驚嚇。世子為了讓馬停下來,摔下馬來。”
他氣憤地一甩手,“簡直是廢物。”
侍衛不敢說話,頭低得更加低了。
蕭卷看著他,抬腳踢了一腳,“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