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過謙了,這些都是我分內的事兒,我還有別的事兒,便先走了。”
“若是我記得不錯,那王府內,真正的王妃怕是另有其人,可你說這名分被人佔了,但是這苦的累得得罪人的活,卻還得你來露臉,要我說啊,只要那柳盈在一天,這府邸中,你便一日沒有那立足之地。”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那邵德的語氣也漸漸變得激烈起來。
那每一句話,便如一根刺,深深地刺入她的心中。
雖說不如入局者知曉的彎彎繞繞來得多,但那旁觀者,又何嘗不是看的清清楚楚呢?
“大人真是多慮了,我從未想過自己遭遇過怎樣不公的待遇,今日多有不便,告辭。”說完後,便快速離開此地,她不願再聽那邵德說出旁的話來傷她。
一日時光很快便匆匆流走,側妃也終於能回到院內有了一刻的休息時間。
坐在一處樹下的石凳上,也不知怎的,那邵德白日與她說過的話卻一遍遍迴響在耳邊。
那些話字字珠璣,卻半分不假。
但那邵德又是如何知道這府邸的後院紛爭?不必多想,便能猜到一些。
若是以前,她定然會將這些事兒告知蕭東辰,叫她長個心眼。可思來想去,那蕭東辰此時心繫柳盈,即使自己為他付出再多,也得不到一刻的另眼相看,那自己為何還要再費勁心力的往上湊呢?
她真的有些累了。
抬頭望著天,天邊已經被橘紅色染紅,看著十分漂亮,她卻只從中看到了一絲苦楚。
長安街頭南側一處還算不錯的院落中,柳盈緩緩走入內側。
她輕車熟路的入了其中一處院落,裡面正有一位婦人在裡面等著她。
奶孃早已知道了柳盈的身份,前幾次她來找奶孃,奶孃卻似乎都有些顧忌,不願意提及當年與她娘有關的事情。
經過多次的開導,奶孃終於願意說出當年的一些事情。
“你母親一直身體健康,能看得出來沒有什麼疾病,生產過程也很順利。其實按理說,這樣的身體,本應該恢復的極快。”奶孃似乎陷入了當年的那個夏天,她雙眼已經有些渾濁。
繼續說道:“但也不知道怎麼的,這樣一個健康的人,在產後身子竟然每況日下,王府的人也十分奇怪,經常將我請了去檢視,可我只是一個接生的產婆,又哪裡懂得那麼多醫術?”
柳盈坐在一旁默默的聽著,這屋子不大,甚至有點小,因為朝向的原因,陽光不是十分容易照射進來,從她的角度,甚至能看得見空中漂浮著許多的灰塵,而產娘,便是在這樣一處環境中努力的回想著當年發生的細節。
“那您可曾記得,去看望我孃親的時候,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產婆此時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著某一處,細細回想著。
柳盈也並不著急,在一側默默的的等待著。
“哦,好像有一點比較奇怪。”突然,產婆似乎有些激動,她手在空中一點一點著,說道:“我記得我第一次被請回去看她時,她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柳盈立刻問道。
“好像是說今日的桂花糕味道怎麼怪怪的。”
“桂花糕?”
一個剛生產過後的產婦,會立刻去吃甜食麼?
雖說這一點仍有疑點,可無論是張嬤嬤所說,還是產婆所說,都說明了一點,那就是自己的孃親當年的死因確實有待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