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十三描述的蕭東辰滿臉陰沉,眉頭緊鎖,他聲音如同結了冰一樣:“她可是中了無藥可救的什麼毒?”
“豔盅。”十三從嘴裡清晰吐出兩個字,眼神很深沉,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中這種盅會有什麼下場?”蕭東辰一字一頓問道,陰冷的聲音裡隱藏了一股怒意。
“合歡至死。”十三低下頭,悶聲說道。
......合歡至死?
聽到這個盅,其實蕭東辰心裡滿滿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是他不敢輕易確認,甚至有些不想要往那個方向去猜想,他害怕真相是他最不希望的那個。
這種盅他之前略有耳聞,此盅極其陰毒,其一是毒發之人會不受控制地做出那種苟且之事,任何人也沒辦法阻止,其二是此盅無藥可解,只要一被盅在身上,沒有任何方式可以除掉,只能等死。
蕭東辰硬生生壓下心底的怒意,繼續問十三:“你可知此盅出自哪裡?”
“逍遙門。”十三回答說。
“可還有其他門派也擅長此盅?”蕭東辰遲疑了一下,心裡有一個念頭,可是他仍然想向十三再確認一下。
“只此一家。”十三皺起眉頭,沉聲說道,然後又悶聲說“此派,擅盅。”
那麼現在穆雪晴中盅一事的真相已經浮出了一半,可以知道穆雪晴中的盅喚做“豔盅”,出自逍遙門,其他門派並沒有這種盅。但是,到底又是誰從逍遙門那裡取得了這種無比陰毒的盅,然後又是何事下到穆雪晴的身上?
還有太多謎團暫時未能解開。
江湖眾多門派,而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要說到盅,最擅長的要數逍遙門。蕭東辰此時腦海裡卻浮現出一個玲瓏的身影,那個身影今日穿著一身大紅喜服,成為他的妻子,那個人正是柳盈。
他想到之前種種細節,柳盈似乎和逍遙門有著千絲萬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而前些日,柳盈和穆雪晴因為郊遊一事正式結仇,若是要說誰最有殺害穆雪晴的動機,當然非柳盈莫屬。可是蕭東辰眼下雖然心裡門兒清,但是並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是柳盈下盅殺了穆雪晴。
另一邊,獨自留在婚房內的柳盈,正要脫下一身厚重的婚禮,打算歇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後忍不住喜上心頭,今日真可謂是雙喜臨門。
因此柳盈推算此時穆雪晴應該已經必死無疑,想起之前她對自己的算計,害得那次險些栽在那個陰毒小人手裡,便沒打算放過她。當時蕭東辰前來救她的時候,幾個人推推嚷嚷之時,她在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手裡的豔盅下到穆雪晴的身上,並沒有讓任何人察覺。
既然穆雪晴對她下毒,那麼她便給穆雪晴下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實話,她自認為並不是一個可以大度原諒一個想要害死自己的人,不適時的仁慈就是愚蠢。若是那日她放過穆雪晴,可是穆雪晴會放過她嗎?
臨走之時她清清楚楚看見了穆雪晴眼裡對自己毫不掩飾的恨意,所以還不如先下手讓自己擺脫危險。逍遙門之人,絕沒有由著他人算計欺負的道理。
此時,一身紅衣的柳盈,殷紅薄唇輕啟,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真是天道好輪迴。”
蕭東辰想到這,冷峻的臉上出現怒意,她柳盈真是大本事。奈何他又找不到證據,只得暗中調查。
柳盈對蕭東辰的冷漠已習以為常,樂得自在。
她嫁過來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待到時機成熟,自會離開,何必為他庸人自擾?
“王妃。”十三站在門外,見禮後,“王爺讓你快些。”
柳盈對著鏡子的眼帶著幾分伶俐,聽著十三毫無情緒的話,興味索然,不知為何這般多的繁文縟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