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在參湯裡檢查出了紅花。”昭玥皇后垂著眼看著自己手上的佛珠串,義容貴妃臉色一變,她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不可能,定是有人蓄意栽贓,臣妾從來都沒有過想要害她!”
“是麼。”昭玥皇后挑了挑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可你二人不合並不是什麼秘密。”
“那是,那是因為……”她說了半句話就頓在那裡,表情有些難看,“可臣妾從未存過殺人之心,還請娘娘明鑑!”
“貴妃這話說的倒像是本宮逼著你認了一樣。”
“難道不是嗎?”義容貴妃面色難看,語氣有些急躁。
見他冥頑不靈,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又道:“陛下最近身子不好,還有其他的事需要處理,國公爺若是真想替貴妃娘娘求情那也不該是現在。”
“您想想看,事情才過了一天,陛下如今怒氣未消,您這樣,無疑是火上澆油。”
“您輔佐朝政數十年,這一點不會看不明白才是。”
老國公愣了一下,有些猶豫的看向他們,他從地上站起來,步伐有些蹣跚的離開。
鐘聲響了三下之後,御花園裡一早準備好的花燈全部都亮了起來,襯著將落的夕陽,別有一番味道。
參宴的人開始陸陸續續走進了園子,個個都打扮的一個比一個精緻華麗,柳盈一個人進場之後就隨便的找了個角落坐著。
她撐著腦袋看著外頭那一群一群的花蝴蝶,只覺得眼睛有些花。
等到人都入座了,外頭的太監唱了一聲,“皇后娘娘,煜王殿下到!”
柳盈扭頭去看,就看到蕭東辰嘴角帶著淺笑,一身藏青色的錦袍,腰間掛著一塊鴿子血的玉佩壓袍,衣襬上用銀絲繡著一隻面目可憎的獸。
他一雙細長的桃花眼帶著笑,一時間不知道勾走了多少姑娘家的心。
柳盈挑了挑眉,別開目光不去看他,席上所有人都起身行禮,她混在隊伍裡敷衍過去。
昭玥皇后率先開口,“今日只是一場家宴,各位不必拘禮。”
她端起了酒杯笑道:“各位的好顏色甚至都要把這御花園裡的滿園春色給比下去了,當真是讓本宮賞心悅目。”
柳盈單手撐著腦袋,她扭頭撇了一眼外頭黑漆漆的一片,天黑花都看不見了還怎麼比,這話說著也是好笑。
“我說了沒做那就一定不是我做的,魏國公家的女兒不屑於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定是不知哪個賤人鬼迷了心竅栽贓到我頭上來。”
話音剛落,昭玥皇后就怒目而視,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厲聲呵斥,“貴妃好氣魄,這般本宮倒想去問問魏老國公,你們魏家的女兒到底是有多大的底氣敢在中宮之主面前這樣大呼小叫!”
“那還不是皇后娘娘話裡話外都指著是臣妾害死溫貴人,若無確切證據,娘娘您居然就憑一碗參湯就定了是臣妾做的,您就不怕虧了心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義容貴妃被氣得不輕,聽到昭玥要牽扯她家人,瞬間就炸了。
“義容貴妃殘害有孕嬪妃在前,出言不遜衝撞中宮在後,即可褫奪封號打入冷宮!”
昭玥氣極反笑,也不繼續和義容貴妃爭論,直接就叫了人來下處置決定,後者聽到她的話有些傻眼。
“我要見陛下,陛下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你今天若是真的把我打入冷宮,這就是要讓開國老臣們心寒!陛下也一定會替我討回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