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張開雙臂,伴著獵獵冷風緩緩升起,周圍騰起墨色煙霧,就好像他的周身都燃起火焰。
唐念念盯著敵人咬了咬牙:“凝神,當心!”
祁子期看了一眼身後的藺長歡的朋友們:“必要之時你保護好他們。”
這很好,時隔百年再次有機會和長歡並肩而戰,即使沒有時間敘舊、也沒有機會互訴後悔和思念,但是這樣就好,她已死而無憾。
看起來慕秋瀾嘴上說著無所謂,其實心裡也很憤怒,兕凰的死已然除去了他的心頭大患,他很清楚唐念念和祁子期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甚至都不用他自己出手,動一動指頭而已。
“對待故人總要認真一點,我好好陪你們玩玩,可千萬別連一關都過不了。”
一聲長嘯,似乎有什麼兇悍非常的龐然大物自遠方迅速逼近,凝神望去,竟是一隻面目猙獰的獸從虛空疾步而來,它長著獠牙,雙眸猩紅,有些像結了冰的發狂野豬,可也絕不這麼簡單,它尾巴極長,滿身都是堅不可摧的冰甲,用蹄子刨一刨土,發出震人心魄的嘶吼。
“子期喜歡動物,這是給她的禮物。”慕秋瀾輕笑一聲,聲音從高處傳來,他冷然俯瞰著他們:“獎勵你,背叛我。”
祁子期仰頭看著慕秋瀾,他周身黑氣翻騰,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她記憶中謙和溫柔的愛人,她心中瞭然,他利用了她,他害死了雪澤谷那麼多人,是他掀起這些腥風血雨,讓那個塵世不得安寧。
她知道慕秋瀾斷斷不會回頭,而自己與它也終究要兵戎相見,可是到了這一刻,沒有太多的恨、自然也沒有怕。
清醒之餘只覺黯然,沒有退路,要想一切結束,她必須親自解決這一切。
面前的野獸突然張口,一股濃烈的黑霧伴著尖銳的冰箭從口中噴射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唐念念和祁子期,那冰箭似有感應,竟然繞過她們直接衝向了身後的結界,直逼林南和白小櫻。
白小櫻發出一聲驚恐而絕望的尖叫,林南和肖凱下意識的護住了她,祁子期驀地一個迴旋揚手結出一張大網,冰箭在刺破結界的一霎速度突然變慢,與此同時,唐念念揮手拉過那張金網驀然用力,她揮動骨笛奮力一劃,一道熱烈的紅光竟將冰箭齊齊擋下,盡數消融在他們面前。
兇獸血一般的眼睛驟然睜大,它心下惶惑,狂躁的拍動尾巴,猛地一個轉身用尾巴向下拍擊,身後竟掀起一股無形的參天巨浪,水浪在空中急速變幻,竟形成一張滿是冰芒的巨大屏障,伴著滾滾黑氣,撼天動地的向他們襲來。
唐念念反手一挽,掌中驀地閃現一道耀眼紅光,骨笛在她手中似有所感,她用鋒芒對準冰牆,所及之處放射出無數光線,光芒漸漸變大,終成一片絢爛的顏色。光芒過後,冰牆竟也像之前的冰箭一樣消失在唐念念面前,一瞬間,慕秋瀾的眼神有些驚惶。
在兇獸分神之際祁子期毫不遲疑的揮動長鞭,套向兇獸的脖頸,兇獸狂亂的甩著尾巴想要還擊,她拉緊長鞭用力向外一拋,兇獸竟被高高拋起,祁子期將長鞭鬆開復又揚起,直直刺入了兇獸的心臟。
萬千光影消散,一切重歸寂靜。
“你也只有這樣的本事而已,”唐念念冷冷看著他:“沒有更厲害的了。”
“那是什麼力量?”慕秋瀾的眼中就像能噴出火:“不可能,絕不可——”
“是血的力量。”唐念念輕撫骨笛,上面是肖凱的血,她抬頭望著他,聲音平靜:“你所畏懼的,純粹的力量。”
“是嗎?”慕秋瀾收斂了神色,朗聲一笑:“那又如何。無非是費些力氣而已,你們已經捨棄了最後的籌碼,用兕凰換回了一個祁子期,再也沒有其他了。你有純粹的血,我也不畏懼,無非是,一個厲害一點的敵人而已。”
他將手覆於胸口,有一瞬間,就好像在謙恭地行一個禮,只是須臾,有什麼在他的背後逐漸滋長,他帶著幾分痛苦變化著、變化著。
“這個空間裡,我和它們融合的更好,也讓你們見識一下,萬魂丹真正的力量。”他們驚恐的注視著慕秋瀾在變幻,他的面板急速的枯乾,滋長出血管般的脈絡,背後生長出像血肉一樣的枝蔓,它們伴著黑色霧氣漸漸滋長,就好像一雙沒有肉的羽翼。他張開眼睛,裡面早已沒有了瞳仁,染上了一層血霧,他冷漠的張開雙臂,手指已經變成鋒利的骨骼。
“再見了,我的故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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