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皺了皺眉:“認識的人?”
姚振東嗎?
“那天那個男人。”樊星把頭倚在牆上,看起來已經生無可戀:“我也沒什麼跟他說的,我再說什麼都沒用,我家已經毀了。”
沈眠心說不好,姚振東怎麼還盯著這個新聞不放呢,但她沒對樊星透露自己的擔憂,而是安慰他:“你爸他——”
“他和那個食堂大媽一樣,就像殭屍一樣。”樊星說起這句話,眼中突然有了掩不住的恐懼,他拼命壓抑情緒,卻仍舊止不住的發抖,而說到這裡,他終於轉頭看了一眼沈眠,那是依舊麻木,摻雜著恐懼,卻也帶著一絲感激的眼神。
“不管別人信不信,但我知道是你的符救了我的命。”
沈眠無言以對,樊星越是這麼說,她就越覺得愧疚。
“我會幫你的,你相信我,你不會孤立無援的在這裡。”
樊星聽完這句話,復又把頭倚在牆上:“我這條命不算什麼,只是不放心我媽。”
“不要說這種話!”沈眠有些生氣了:“既然你知道是我救了你的命,你就應該相信我說的,這不是你的錯,你自己心裡也隱約有感覺對嗎?我會把這件事追查到底,阻止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等你出來了還要好好照顧你媽媽,如果到時候你願意,我請你協助我一起追查。”
樊星沒有說話,他閉上眼抿了抿嘴,嘴唇抑制不住的顫抖著,然後他的眼淚就像決堤一樣從面龐上流下來,怎麼都流不盡般。
沈眠從看守所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報社找姚振東和主編,可惜她來晚了一步,姚振東的新聞已經見報了。
姚振東目前一心只有勝負欲,他只覺得不能讓沈眠搶在前面,不能讓她稱心,不然報社很快就沒他的地位了。
“他只是個孩子,目前案子都沒有定性,你這樣妄下揣測不怕別人告你?!為了博人眼球什麼新聞都能寫是嗎!他出來之後還要回到學校,你讓他怎麼做人!”沈眠抖摟著報紙跟姚振東爭吵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震驚,沒想到沈眠竟然會為這個發這麼大的脾氣,要知道她對什麼都總是一副淡泊無所謂的樣子。
“告我什麼?我點名道姓了嗎,難道目前我陳述的不是事實嗎?我也說了案件正在進一步審理,你沈眠跟了他那麼久,現在裝什麼道德衛士。”姚振東非常振振有詞,他心裡也的確是這麼想的:“我也採訪了他的老師,老師說了,這孩子平時就不愛學習,翻牆上網更是常事,你去同情這種人?你來跟我叫什麼板,你做的是什麼工作?你是義工嗎?”
“做新聞也要講良心,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你憑什麼就——”
“好了吧!別在這兒教訓我,你跟在他們家是要做什麼?”姚振東抱著手臂:“我還是希望我們不要內訌,彼此各司其職把工作做好。”
沈眠盯著他看了很久,姚振東毫不畏懼的看著他,他甚至有幾分得意,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終於戳到了沈眠的痛處,這女孩從一開始就是個喜歡自言自語,清高又孤僻的怪物,不知道主編賞識她什麼,不過不管從任何方面講,下任主編的位置絕不能落到她手裡。
“怎麼,你還想去主編那告我一狀是怎麼——”姚振東看見沈眠扭頭就往主編辦公室走,勾著頭跟她嚷嚷了一句。
沈眠頭也不回。
“如果你是為了這個才去針對那個孩子的話,我不參與和你的競爭。”不多時沈眠從主編辦公室出來了,她對著姚振東,一臉的鄙夷之色:“你可以放心了,姚老師,我辭職。”
主編尾隨沈眠出來,一臉的惋惜,可是沈眠渾不在意。
這個塵世裡她一直以來都像一個過客,到了現在,高越很快就要走了,等她處理好這件事,她也不打算獨活,這些小恩怨磨滅了她對這裡最後一絲溫情,夠了,真的夠了。
姚振東做夢也沒料到她會如此,一時間有些語結,那些同事們也都愣了,就都這麼看著。
“請你正視樊星的事,你說的不錯,做新聞是要實事求是,但也要講良心,如果你良心上永遠過得去,那就這麼做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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