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期垂下眼眸,放走了韋源、錯失了賈桐桐,這讓暗主一度非常震怒,可是面對他的時候,祁子期也學會了緘默,她知道有些話秋瀾是不會願意聽見的,比如她在為高越的死而難過。
她很難忘記高越看著她的眼神,就在他把匕首對準自己,毫不猶豫的割斷喉嚨的時候,他說‘不怪你’。祁子期不知道自己何時眷戀過這個眼神,可是百年以來,這是他們頭一次沒有旁人,只有彼此的面對。
一直以來,高越是他們的仇人,仇深似海,刻骨銘心。她很意外,心靈深處,她竟然不捨得這樣的人,就像她殺不了藺長歡、會為周小筠母親的死而懺悔一樣。
高越說她不是殺人的人,難道真的一語成讖?
至於暗主說的目標,那真的是很久以前了,那個時候他們的力量還不夠強大,只能透過控制相信他們的人汲取力量,找到惡的靈魂很容易,在這世間,人們肯信封他們、召喚他們,大抵都是懷著執念與恨。
可是想找個善的靈魂卻很難,因為純粹真的太難得。
一度,褚林秀是祁子期的目標,她的丈夫死了之後,她教她封魂之術,無非就是為了得到她的信任,可是唐念念的出現破解了這一切,或者說在心靈深處褚林秀從未信任他們——她對於生的意念太強烈,她還有個女兒。
他們很難控制這樣的靈魂,加之唐念念的干預,他們只得放任她從指縫裡逃走,那個時候,慕秋瀾曾為此勃然大怒過,當然,那時候的祁子期一心視藺長歡為仇敵,也曾深感惋惜。
卻不想時至今日,恢復了力量的現在,慕秋瀾還記得。
“找到善的靈魂很難。”放走賈桐桐的靈魂之後,秋瀾曾經這樣冷冰冰的對她說過“我無暇去管你心中是否又存了仁念,可是如果不是你,我離萬魂丹就又近了一步,子期,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啊,可是為什麼如今會如此不順利,離成功只差一步,卻如此艱難?”
祁子期也不知道為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周圍似乎多了一雙眼睛,那個人行蹤鬼魅,甚至她都不知道他是否存在,她總能在關鍵時刻破壞她的計劃。
可是如今,慕秋瀾不在意了,還剩下兩個魂魄,無論如何都是會收集到的,只是遲早的問題。
他一直希望萬魂丹純粹,因為純粹才能完全為他所用,善惡老少男女,一分一毫都不能差。
百年以來,祁子期忠誠的履行著這些計劃。
“我們如今可以隨意殺人,可我不想驚動鬼差。”慕秋瀾說這話的時候總是冷漠的“子期,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上山的這個魂魄我親自去拿,而那個善的靈魂,還要由你去做。記住,一分一毫都不能錯,這是最後一個,最後了。”
祁子期很猶豫,她倒是不在乎多殺一個人,她在乎的是以後的人,如果慕秋瀾站在陽光下也是為了殺戮,那她又該怎麼辦呢?
話雖如此,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畢竟數百年時光,慕秋瀾是她唯一的信賴和依靠。她即使再多糾結,對他的信賴都不可能被如此輕易的摧毀。
與此同時,那個對此一無所知的老人上了山,最近的天很奇怪,上山的時候還很晴朗,走著走著就開始陰霾,他雖然年齡大了,可是當了一輩子獵戶,身體很是硬朗,臨近市區的山裡沒有熊和狼這種野『性』動物,他倒是盼著能打到狐狸,給他今冬的取暖再多一點保障,最近沒有什麼動物,那麼野兔也不錯。
他還不知道,這會是一條有來無回的路,他很快即將死去,墜入永無邊際的痛苦。
他也不知道,那個即將殺害他的人已經有所行動,它虛無縹緲,還有些懼怕陽光,所以站在一棵樹下等待他走近。
更不知道的是,有一雙眼睛在聽完大殿裡的所有敘述之後,趁他不備,尾隨祁子期去往了塵世——那個他已經暌違多時的地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的鬼差朋友》,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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