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櫻嘖了一聲:“我能怎麼跟我爸說呢,在他心裡血濃於水啊。”
“我也想去,想看看七十歲的老頭配上二十多歲的女人會是個什麼樣。”唐念念嘿嘿笑了。
白小櫻也笑了:“那就一起去,反正要隨禮,不吃白不吃。”她果斷的一點頭:“就這麼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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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德勝開始對他們各種挑剔剋扣的時候,房子已經基本竣工,就差上房梁了。
實話來說,房子蓋得確實漂亮,梁耀先蓋了一輩子房子,按照白德勝的要求,他一絲不苟的完成了一切,幾乎無可挑剔。
可是為了扣工錢,白德勝偏要在雞蛋裡挑骨頭。
“我要是早知道我就找正規的公司!你們看看這院子裡給我堆了多少磚!”
“你看看這水泥,鬼知道你們扣了多少袋!我真怕風一刮房子就塌了!”
“門開的這麼大,我怎麼裝門!我還得花價錢訂製去。我可跟你們說,蓋了房子你們就走,不用你們粉刷鋪磚了,我自己找人弄!”
梁全安氣得手抖,可是他從來未與人發生過口角,在旁人眼裡,這些師傅都尊敬還來不及,一天兩頓飯管飽,頓頓有肉。想著白德勝工作忙,今時不同往日,不跟他爭這個理不說,他口口聲聲說著讓他們多加一碗飯,他給報銷飯錢,父子倆覺得這邊盒飯太貴,一人一份就夠了,能省一點給東家省一點,吃了一夏天的鹹菜饅頭,現在可好,飯錢不給結不說,連最基本的工錢都要扣。
之前說過,梁耀先這樣的手藝匠人是很受人尊敬的,他活了一輩子,打從出師開始,從沒被人挑提過手藝,沒受過這樣的氣。
可是他們蓋好的房子不是他們的屋簷,人在屋簷下,他終究要低頭,因為他們得要工錢。
“白老闆,我孫子病了,我們真的是急需要用錢。”梁耀先好聲好氣跟他說著:“我們乾的都是力氣活,你到哪裡問,我們這個房子沒有說蓋的不漂亮的,院裡的磚我們給搬出去,錢的事,你消消火,咱們再算。”
白德勝憋了一肚子邪火,過幾天就是父親的七十大壽,好不容易快熬到了繼承家業的年頭,沒想到老不死的又娶了個狐狸精,這不擺明了分家產嗎!別說是房子遺產,哪怕是家裡的一條蒼蠅腿他都不願分給外人。
這兩個鄉下人在這兒叨叨什麼?為什麼找你們你們心裡沒數嗎?
“什麼錢?多少錢?”白德勝跟他們拗了起來,瞪著眼睛:“我們籤合同了嗎?我跟你說了多少錢?五十萬?五萬?把房子給我蓋成這樣,給你錢就不錯了!”
“可這真不——”
“少給我廢話!房頂給我蓋好,拿錢走人,要不然一分錢沒有!”白德勝站在原地,活像一頭直立的豬。
梁全安不擅長爭辯,他覺得心裡憋屈極了,啞著嗓子,開口都有點哽咽:“你不能這麼欺負人,俺們忙了一個夏天,家裡幾張嘴都等著吃飯。”
“我給你的錢夠你們吃飯,別給我來這個!”白德勝大手一揮:“說吧,房頂蓋不蓋,蓋好了走還是現在走?”
梁耀先蹲在院子裡的土坷垃上抽菸,夕陽照在他花白的頭髮上,看起來無比疲憊與蒼老,他皺著眉頭把一支菸抽盡,站了起來:“蓋,明天蓋。”
白德勝眼一瞪:“為啥明天蓋?要蓋就今天蓋!”
梁耀先望著他:“祖上蓋房梁要講規矩,和動土一樣,得選個黃道吉日,我掐著日子,明天是個好時候,到時候我給你蓋好最後一片瓦,你一手把錢交給我,我們兩清。”
白德勝高興了,他要的就是這種結果,鄉下人果然好糊弄。
他看著梁家父子收拾東西去搭最後一班車回家,看著他們已經拆掉的那間破爛的、他們住了一個夏天的窩棚,絲毫不覺得同情。他只覺得喜悅,房子真好,這樣的手藝不輸給很多大公司,他真的是賺了。
梁耀先沒有直接搭車,而是到了旁邊的小賣鋪,給二『毛』買了一包泡泡糖。
“爹……”梁全安抹了一把臉,只恨自己沒出息。
“沒事。”梁耀先這麼說完,轉身先一步離開。他的身影開始佝僂,就像扛著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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