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不我獨自接一單活吧,你在家裡歇一陣。”
梁耀先瞪了兒子一眼:“你以為你跟我幹了幾年,我的手藝你都學會了?”
梁全安不說話了。
父親的手藝沒得說,從砌磚、抹泥,刷牆、上樑、貼地磚,他件件做的漂亮,有些人天生就是做某件事的料。梁全安提了心力跟他學,學了十來年,卻還沒有老爹三分之一的本事。
他心疼他,可確實沒了他,工就不能做的漂亮。
“再多個六七年,你把我的本事都學到手了,我就在家歇著了。現在家裡用錢,還是幹吧。”
梁耀先牽起二『毛』的手:“還想吃啥,爺給你買。”
二『毛』『舔』著冰淇淋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燒雞店。
“想吃雞?吃雞是不?”梁耀先從褲兜裡找錢,梁全安不讓他付:“爹,我帶二『毛』過去買。”
梁耀先知道大兒子老實,跟著他,東家給了錢給了煙,他都緊著給爹,如果二兒子有他一半好,他也就不至於這麼勞心勞力了。
“拿著。”他把掏出來的二十塊錢塞給梁全安:“老二買車的時候你還給我墊了一萬,我知道你手裡也沒什麼錢。”
梁全安也沒再推讓,他想買只大點的燒雞,回去給二『毛』和爹都吃。
到了燒雞店的視窗,有個年輕女孩也朝著這邊走來,似乎和他們是同一個目的——買燒雞。
可是見到梁全安拉著二『毛』,她腳步一頓,站在了原地,她盯著二『毛』,很快移開了目光。
梁全安帶著歉意拉孩子往後退了退,這女孩衣著光鮮,恐怕是嫌棄他們身上的汗味兒。
女孩兒指了指燒雞店,又看了二『毛』一眼,她的神情顯得很不自然,對梁全安說了句:“……您請吧。”然後,她竟然轉身快步走了。
真是奇怪啊,他沒有多想,牽著孩子去挑燒雞了。
“念念,我剛才看見一個小孩兒!”白小櫻走在路上給唐念念打電話的時候還心有餘悸。
唐念念的聲音聽起來很慵懶:“街上不到處都是‘一個小孩兒’。”
“不是!他是個小孩的軀體,但是他身上趴著一個女人!不是,一個——瞳孔是豎的,有點像狐狸精!嚇死我了!我本來想買燒雞的,嚇得我趕緊走了。”
“你就是不想買燒雞,”唐念念哼了一聲:“怎麼可能啊,你以為狐狸精跟瓜車似的一到夏天滿大街都是啊——你肯定看錯了。”
“我去,鬼都不信我見鬼了。”白小櫻很鬱悶:“吃屎吧你。”
唐念念朗聲笑了:“你說真的啊?”
“真的。”白小櫻熱切的點頭:“那個女的還挺大一隻,整個都趴在小男孩背後。”
“這麼神奇嗎。”唐念念哇了一聲:“那可能真的是招惹了什麼東西,不過別擔心,前陣子是天劫,她要真的有害,早就被雷劈死了。估計是守護靈吧。”
白小櫻總覺得這種守護靈未免有些太嚇人了,不過既然唐念念這麼說,她也就放心了。
梁全安又到建材市場蹲活了。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大家都開始買商品房,他們這種手藝人想要找活幹也不像當時那麼容易了,他只能繼承了老爹的位置,蹲在老地方,等著熟人介紹的熟人或者別的什麼人找他們幹活,原則上說,他們也屬於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生意。只是他們要付出很多的力氣,家裡老老小小都需要照料,所以生活始終清貧。
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朝他走過來的時候活像一頭戴假髮的豬,但是梁全安不會這樣描述自己的買主,他站起來,滿臉堆笑的看著他。
“你是姓梁不?”男人摘下墨鏡,後面的人幫他撐著傘,可是他還是一臉汗津津的。
“是是!”他很熱切的點頭。
“他們說你做活講究,我最近買了一塊地,是想蓋個別墅。”他拿手帕不停地擦汗:“價錢怎麼收?”
梁全安跟他說做活講究的是他爹,蓋別墅的話價錢還需要跟他爹商量。
男人嗯了一聲,遞給他一張名片,梁全安看了一眼:“白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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