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念忍住頭暈，穿過了廚房的簾子。
她本來是想到冰箱裡看看究竟的，可是站在門口就愣住了，唐念念遲疑了片刻，毫不猶豫的退出了房間。
她懂了。
“你怎麼了？”白小櫻看見唐念念很快飄回身體，神『色』變得有些複雜，覺得很擔憂。
“我們猜的不錯，我看見了他廚房的罐子，這麼大——”她伸手比劃了一下：“就好像泡『藥』酒的罈子，裡面是用醋醃著的一直褪了皮的死貓。”
白小櫻聽罷胃裡一陣噁心。
“不僅如此，貓的頭骨和四肢都被砸碎了。”唐念念眯著眼睛回憶著。
她到的時候那隻貓的靈魂還在案臺上無助的叫喚，聲音很輕，氣若游絲。若非受了重創，靈魂不會一直躺在這裡不曾起來。
唐念念很清楚，這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它活生生的時候被打死，捶碎了頭骨和四肢，或許還會放血、剝離內臟，一直到它經受不住痛苦而死去。
唐念念覺得怒火中燒，在鬼差眼裡所有的靈魂都平等，只是因為人類更加有思想，才會比所有的靈魂都更被重視一點，陰間早就開始呼籲保護動物靈魂，這麼多年沒個結果，尤其是趕上現如今地府修繕，這個法案更是被擱置了。
唐念念這麼想著，輕輕嘶了一聲：“我猜是為了更入味兒吧，這個畜生——我先給高越打個電話。”
高越很快就接了，他聽了唐念念的描述，沉默了片刻：“你是說卍字似的圖騰，延伸出了很多斑點，上多下少，左寬右窄——這房子的方位呢？”
唐念念想了一下：“穆老師家是西戶，這家是東戶，這麼算的話，客廳門朝南。”
“這就對了啊！”高越一拍腿：“左寬右窄，上多下少——長歡，他不是防著你進去。”
“嗯？”唐念念略一皺眉，高越那邊發出一宣告朗的笑。
“他是在防止裡面的東西出來。”
唐念念沉默了，片刻之後她說：“會是什麼呢？”
“一般來說，這種『藥』師符是為了鎮壓靈魂，它們制服不了強大的兇獸，充其量只能鎮壓靈魂。”高越想了想，舒了一口氣：“這是鎮壓靈魂永不超生的符咒，符咒不解，靈魂就永遠在那裡徘徊。”
“可是那些貓都在外面。”唐念念不解：“如果符真是能鎮壓靈魂，它們怎麼還能跑出來？除非——除非那些貓在被他帶進地下室之前就已經死了，他要鎮壓的靈魂並不是貓的靈魂！”
高越很讚許的一點頭：“算你聰明。”
唐念念登時警覺起來：“會是人？”
高越嗯了一聲：“很顯然。”
“……那……我就更不能不管了。”唐念念蹙緊眉頭，覺得很困擾：“高越，你有辦法嗎？我總不能衝進他家把符咒摘了。”
“你放心，我會給你趕製護身符，給鬼做護身符有點麻煩，我還得燒給你。”高越嘁了一聲：“等我做好了通知你，你找你那邊的朋友幫你接著。”
唐念念嗯了一聲：“要多久？”
“最快三天。”高越說：“再快就不好了，我也不想打草驚蛇，一個暗主就夠我受的，我不想跟『藥』師結仇。”
唐念念無奈的笑了一聲：“說的就好像他們能找到你似的。”
高越發出一聲長嘆：“就快嘍。”
“你說……”唐念念放了電話，白小櫻提出了這個疑問：“他如果能下狠手捶碎貓的頭骨，扒了貓的皮，趁著它們活生生的時候。”
唐念念望著她，她也望著唐念念。而後，白小櫻小心的問了一句，似乎被這個想法嚇著了。
“你說，他會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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