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訓練有素,唐念念不覺想起炤,他曾是地府最好的馴獸師,就連兕凰那樣的兇獸都可以駕馭,在炤之前,兕凰的主人是祁子期,她也有很強的馭獸能力。
她這麼胡思『亂』想著,穿過了熱鬧的長街,還未到達投胎時間、又不用在枉死城受苦的靈魂們在這裡生活遊走,除了永遠是夜晚、街上的鬼魂年代迥異之外,這裡很像古代的夜市。唐念念一度很想來這裡好好逛逛,可惜總是沒有時間。
吳嬤嬤和老伴兒住在一棟小高層裡,樣子和他們的老房子有點兒像,她不知道唐念念要到訪,因為這件事並沒有走程式。
唐念念敲開吳嬤嬤的門時她和老伴兒正在屋子裡坐著搖椅聽著廣播,看到唐念念來,他們都顯得很緊張。
“怎麼樣了,孩子們都好嗎?”
唐念念背過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問:“告訴我實話,你真的想做一個守護靈嗎?”
吳嬤嬤看了老伴兒一眼,發出一聲無奈的輕嘆:“我們很早就約定好了一起走,如果能塵埃落定,我還是更願意去投胎。”
唐念念淡淡一笑:“不介意的話,要和我一起違反規則嗎?”
吳嬤嬤也笑了:“只要能幫到孩子們。”
“上面應該會批的,如果不批就再說吧,不會受太重的處罰的,”帶著吳嬤嬤離開的時候,唐念念轉頭跟她憂心忡忡的老伴兒說:“如果不是帶著兩個太明顯,我也不介意帶你一起去。有事兒我攔著。”
“感謝你,”吳嬤嬤跟著唐念念飄下樓,一路拐了幾個彎,來到一個僻靜的小路上,她對陰間還不太熟悉,這條衚衕很長,有很多靈魂在有序的排隊,他們人手一本小冊子,都在仔細的閱讀。唐念念無視他們,帶著吳嬤嬤一路飄到衚衕的盡頭——這是一件有點像郵局的小房子,它沒有門牌,但有鬼差維護秩序。
進了這個‘郵局’隊伍就被分為兩列,但是它有三個視窗,吳嬤嬤注意到第三個視窗上有醒目的兩個標紅大字:緊急。
這無疑是給有緊急情況人準備的視窗,所以這個視窗沒有靈魂排隊,也只有一個鬼差值班,但是有個扎著馬尾的黑衣漂亮姑娘在等,是小黑。
靈魂們一個一個走到視窗,向視窗遞去信箋給正在值班的鬼差,鬼差看過之後,會讓靈魂透過視窗的小門驗證身份、驗證透過之後,會由另外的鬼差帶著它們去往後頭不對外開放的小屋。
這裡共有三個視窗,被隔開分為三間,各有三面小門、三面大鏡子、鏡子後面各有一道黑『色』的、不知道通向哪裡的幕簾。
“老陸同意了,”她衝唐念念開心的揮舞著手裡的信箋:“不用違反規定了,長歡!”
唐念念咧了咧嘴:“那你好歹也低調點吧。”
小黑嘻嘻笑著趴在櫃檯上,把信箋遞給後面那個穿著黑『色』制服的鬼差:“小玉,祝你今天愉快,我們的加急件。”
叫小玉的姑娘胖乎乎的,看起來可愛又喜慶。她衝小黑和唐念念愉快的眨了眨眼:“好久不見你們兩個,上頭忙嗎?”
“前線不都忙嗎。”小黑兩手拍著大理石臺面:“回頭再找你聊,加急加急。”
“加急也得等活人睡著啊。”小玉笑著伸了一下手,示意唐念念帶吳嬤嬤過去驗證身份,唐念念帶她從一面鏡子下走過,鏡子上面滴的一聲亮起綠『色』的燈,底下自動顯示了吳嬤嬤的名字和生辰及死期:“看過冊子了吧,規則流程都熟悉了吧?沒問題,跟我來吧。”
唐念念和小黑對視了一下,使了個眼『色』,小黑清清嗓子。
“小玉,你之前說的那個百香果我幫你帶回來了,你還要嗎。”她伸出手,手中浮現的是一個皺巴巴的百香果的影子。
小玉一看,撇下吳嬤嬤和唐念念就要去嗅:“快讓我嚐嚐到底什麼味道。”
小黑嘻嘻笑著縮回手:“求我呀求我呀。”
“哎呀別鬧,我這忙著呢。”
“忙什麼呀,長歡自己就會『操』作,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說你拿什麼跟我換吧。”小黑大喇喇衝唐念念一擺手:“你去吧長歡,我跟她掰扯掰扯。”
小黑和小玉打哈哈的空檔,唐念念輕輕推了一下吳嬤嬤,示意她跟自己一起穿過那道黑『色』的幕簾。
幕簾後面是一個很狹窄的空間,面前有一個說不清是窗戶還是螢幕的東西,外面有變換的四季、尋常人家的燈火、車水馬龍的街道、光與夜。
“快坐下。”唐念念指著剛剛容得下一人坐好的木凳子,這裡有一個類似體重秤一樣的平臺,需要踏上去。
儘管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可是唐念念的指使無端讓吳嬤嬤覺得有些緊張,她趕緊照指示坐了上去,唐念念拿起手邊的機器,一邊迅速輸入著什麼東西,一邊和她一起站上了平臺:“通常他們只允許一個人,我們時間不多,小玉隨時都會過來。”她不再解釋,可是放下輸入器的時候,吳嬤嬤瞥見了自己二女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