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琛看到那個有著很明顯裂痕的瓶子,不知緣何心中漾起感傷的情緒,那瓶子似乎很久以前就該屬於他了,是他來遲了。
“多少錢?”他心裡有些著急,唯恐晚了一步它就會被買走。
高越微笑著,不想錯過這個商機,他伸出一根還算修長的手指:“一——”
“別搭理他,他瘋了。”唐念念打斷了高越並且做了個橫刀削手指的動作,對喬琛笑道:“你看著給唄。”
喬琛有些為難,他翻了翻口袋,心裡特別懊惱,明明是來買東西的,可是走得急竟然忘了帶錢:“可不可以刷卡?”
“逗你的,”白小櫻和唐念念相視一笑:“送給你了,好好珍惜它。”
喬琛愛惜的撫過紅昭瓶上那兩道碎痕,他們一道深一道淺,很難被忽略。可是喬琛卻打心底愛惜的不得了:“我……會珍惜的。”他望著他們,鄭重重複:“一定會。”
“那真好。”高越嘆了一口氣,顯然覺得沒錢可賺有點遺憾,可是他轉瞬就釋然了,錢財終究是身外之物啊,尤其是對他這樣的人而言:“手伸出來。”
喬琛把瓶子抱緊,將信將疑的向高越伸出手,雖然他看起來是這三個人裡最不靠譜的,可是當他執過他的手,眸中的幾許莊嚴讓喬琛沒來由的莫名信任。
高越拿出一道包裹著的符,那到符很舊了,他將它展開,裡面是一串細細的紅線,似乎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旋即,他牽出一頭綁在瓶頸,另一端系在了喬琛的手腕。
喬琛坐在佛堂前,心中充滿虔誠,他覺得這個感覺似曾相識,就好像在哪兒經歷過似的,但是恍惚而不真切,就好像一場夢。
高越喃喃念起非常繁複的說辭,好像咒文一般,他每念一段,就用手會翻轉出複雜的結印,喬琛垂著眼睛,不得不承認,他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有點傻乎乎的,卻竟也,有點寶相莊嚴的感覺。
一直到檀香燃盡,他無形中牽著的什麼東西終於完成了儀式,喬琛看見男人從蒲團上坐起來抹了一把汗,喬琛抱著瓶子站起來,對他鞠了一躬,說了句:辛苦了。
“沒想到這麼複雜……”唐念念喃喃一句,忽而笑道:“高越,我請你吃飯。”
高越嘁了一聲瞪了她一眼,出門喝水去了。
“紅昭屬於你了,”唐念念原地蹲下,平視著盤腿而坐的喬琛:“要一直記得你的選擇。”
喬琛點點頭,轉頭望了一眼佛堂上真正寶相莊嚴的佛像,輕聲說:“不會忘記的。”
送走了喬琛,唐念念很認真的跟高越談了《通靈會六法》的事,高越思索良久,發出一聲長嘆:“沒想到他們還在作祟,依舊是玩弄人心。”
唐念念卻發現了這話裡的破綻,皺起眉:“依舊?”
“啊,”高越的眉頭反倒有些舒展:“總是如此,暗主是沒有軀殼的,他非人非鬼,所以他無法直接傷害到不相干的人,這個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唐念念抱起手臂:“我知道你的意思,大家都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心裡相信的時候才會召喚他們出現,這一點我也發現了。”
“你知道,神也會死,更何況是暗主了。沒有實體的人靠著信仰才能活,哪怕有一個人記得他呢。所以暗主有子期在身邊信仰著他,他就永遠不會消亡,是他自己選擇了這條路。”高越點了點頭,咳嗽了一聲,又吸了吸鼻子,最近有點感冒:“而且他們最終為的是什麼,你心裡得有數。”
唐念念搖搖頭,又點點頭。
“反正!”高越陡然提高聲音,指著她:“不要出賣我,他如果找到我我就死定了。”他徐徐一聲輕嘆,把手揣進兜裡,看著正在外面揪葡萄偷吃的白小櫻:“所以長歡啊,他們蟄伏的時候還是儘量不要去打擾,也讓我清閒清閒吧。這輩子我還沒過夠啊!”
“你是怕浪費打麻將的時間吧!”唐念念笑了一聲,並沒把這句話當回事:“只要你不想,誰又能奈何得了你呢?而且我也真的很好奇,我在鬼界的這些年頭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那就說來話長了,”高越撇撇嘴:“有機會再說吧。”
“只要別學我也寫本手記就行了。”
高越瞪了她一眼,一臉的嫌棄:“讓我寫字啊?我還是洗洗睡吧。”
白小櫻對紅昭的歸宿感到很開心,這天天氣晴好,她和唐念念離開了高越那邊之後一直在感嘆:“真好啊,紅昭也有個好歸宿,真好呀!”
“對呀,紅昭有了個好歸宿,你的男朋友卻還在外地學習沒有向你表白。”唐念念說完不顧白小櫻的瞪視壞笑起來:“可是我覺得也快了吧,我有一種預感,很快了。”
“你是怎麼感覺到的?”白小櫻的表情鬆快了很多,一臉興奮的拉著她碎碎念著:“快說快說!”
唐念念笑的一臉壞壞:“才不是肖凱跟我說的呢。”
“哎呀——”林南和肖凱是同學,白小櫻知道的:“那他到底說了什麼?快說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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