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到了。”老太太站起來,看著慈眉善目的,她環顧周圍,目光在唐念念身上定格一瞬,又抬頭看了看牆上的照片,輕輕搖了搖頭:“我還以為她已經來了。罷了,”她展展袖子,示意除了白曉昱以外的人全部到裡屋迴避。她隨手關上了客廳的門,又轉身開啟了客廳的窗子:“招魂吧。”
嶽婉媽聽罷點了點頭:“香婆,麻煩你了。”
白小櫻不被允許觀看,只得跟岳家人一起進了裡屋,這讓她好生尷尬。早知道還不如不上來,不過……和蔣清茹在一起更尷尬,就這麼硬著頭皮待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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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意外的是,嶽婉家人看起來雖然很緊張,但是對她也沒太多敵意,嶽婉的哥哥甚至請她坐下,遞給她一瓶飲料:“喝吧。”
大概……真的覺得結了親家吧,不管怎麼說,白小櫻覺得,這是個挺有涵養的家庭,和她一直以來認為的不太一樣。
香婆讓白曉昱在嶽婉的遺像旁坐下,檢查了他帶來的照片,拿起小剪刀要了白曉昱的一撮頭髮,然後她拿出嶽婉的照片擺好,往旁邊放了一條嶽婉生前最喜歡的項鍊、一根紅線、一根針、一碗水、一碗米、一個火摺子和一炷香。
這個陣仗讓白曉昱顯得有點緊張,在開始之前,香婆看了一眼角落,說了句讓他不懂的話:“你執意留在這裡看?”
唐念念有點意外她能看到自己,索『性』亮明身份:“我是鬼差,有問題嗎?”
老太太微微一笑,閉上眼沉『吟』片刻,沒有再跟她搭話。
“她能看見我,”唐念念心想:“沒想到竟然真遇到了高人。”
老太太把他們兩人的照片針穿紅線紮了孔,在紅線上打了個活釦,撒了一把米,開始拍著桌子喃喃念起口訣,白曉昱凝神傾聽,她念得是他聽不懂的話。
須臾,香婆把那柱香點燃,揪起白曉昱的那撮剪下來的頭髮在香上繞來繞去,香的味道和頭髮燒焦的味道混雜在一起,聞得白曉昱直想咳嗽。
待頭髮燃盡,香婆開始撒米,閉著眼睛發起了癔症,開始一邊哼唱一邊拍桌。
她拍桌子的幅度小而急促,時快時慢,當拍桌子的幅度慢下來時,哼唱的速度也會慢下來。
窗邊似乎『蕩』起一陣陰風,白曉昱打了個寒噤。儘管不太相信這個,但他還是有點發寒。
哼唱停了,香婆長舒了一口氣,似乎很疲憊,她睜開眼,望了一眼旁邊那碗水。
香婆一聲長嘆,伸手用指甲把香頭闕斷,她抬眼盯著白曉昱,目光犀利如炬。
夜風吹動白『色』窗簾,好像翩躚而舞的衣裙。大概是心理作用吧,一定是這樣,白曉昱忽而覺得,屋子裡變得擁擠了一點。
是,嶽婉回來了嗎?
“我喚不到她的魂。”香婆遺憾的搖了搖頭:“或許是已經投胎去了,更或許是她不願跟我上來,總之,這門親事沒說成。”
香婆話音一落,抬頭看了唐念念一眼,似乎在期待她的答案。唐念念抱著手臂,顯然有點失望,但並不打算跟她解釋這些。
香婆無奈的一嘆,站起身,示意那屋的人可以出來了。
“她如果真去投胎也是好事,不再留戀人間,你們也可以放下了。”香婆這麼勸慰他們,白曉昱垂著眼睛,說不出是傷感還是釋然。
看得出來岳家人也不是全都對配陰婚的事情耿耿於懷,放不下的只有嶽婉的媽媽,她聽罷香婆的講述又開始哭泣:“你怎麼不上來,你怎麼這麼傻呢小婉。”
很難說拒絕這門親事是嶽婉自己的意思,唐念念認為,她很可能是身不由己的被羈押在某處,連印記都沒有。
車裡的蔣清茹靜靜坐著,在她聽起來很擾人的音樂早就被她關掉了,她把頭倚在窗戶邊看著前面的路,夜風有些涼,街道上有很多行人,她把手伸出窗外感受著風,然後她笑一笑,攤開了手,手裡是一個細長的玻璃瓶,在旁人眼裡,這就是個普通的瓶子而已。
“他會和我結婚,你甘心嗎?”她輕聲說著,笑意更濃了一點:“你比那個懦弱的靈魂堅強,他沒有悔悟,你恨嗎?恨吧,帶他來吧,把他帶給我。”
說罷她開啟瓶子,輕輕吹了一口氣,笑容在臉上漾開,顯得心滿意足,也有點刻毒。
“提醒你,你跑不掉。”她抬眼望著窗外那個穿婚紗的女人,她的半邊婚紗都被鮮血染紅,神『色』木然,滿臉是血。
蔣清茹說罷猛地攥起拳頭,嶽婉的魂魄痛苦的隨著她的拳頭扭曲起來,而後,她將手掌攤開,巧笑嫣然的望著她:“去吧,嶽婉,暗主需要更純粹的靈魂,提防那個鬼差,我現在,不想和她鬥。”
嶽婉飄飄『蕩』『蕩』,神『色』漠然,她依照蔣清茹的指令搖晃了幾下,像一股煙一樣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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