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櫻這幾天過得並不好,並不是唐念念的存在讓她覺得委屈或者勉強,一旦接受了舍友是個鬼差這種設定之後,她覺得有人陪伴其實也不錯,事實上,她一直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大家總覺得她‘人還不錯,可是總一驚一乍的’。一度,她覺得石志誠是她的救贖,儘管現如今他越來越忙,對她也越來越冷淡。
唐念念前些天那句話讓白小櫻耿耿於懷,她追問過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唐念念連一個字都不願再多說了。
“我說了,他不止你一個女朋友,這還不明顯嗎?”彼時,她歪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看電視,和正常人並無二致,額……就是吃的比正常妹子多一點。
唐念念嚼著巧克力,含混不清的說:“這四是)違緩反)規定的四事),我嗦說)多惹了)不好的。”
白小櫻皺眉看著她,這幾天她吃不下也睡不好,她知道不該因為剛認識的人一句話就懷疑自己男朋友真的出軌了。可是於心底,她相信唐念念的話不是空『穴』來風。這兩種思想激烈的做著鬥爭,折磨的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她很想問問石志誠,聽他親口承認或者否認,可是,她沒有勇氣面對或許會到來的那個答案。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就好好問他。”一個早晨,唐念念去上班之前這麼跟她說:“問題不解決始終是問題。”
白小櫻也明白,她只是想把解決的期限多拖一天是一天。面對可能而來的改變的時候,人總是下意識的逃避:“再說吧。”
“他也沒什麼好的,這麼多天了,我甚至都沒見他來找過你,那你要他何用。”唐念念一針見血的說,完了之後就扭頭上班去了,留下白小櫻獨自品味這種不願面對的落寞。
學校永遠是城市裡最熱鬧的地方之一,課間時候學生們吵吵嚷嚷,笑聲簡直可以穿過院牆飄到街道上。
肖凱和時宇到學校裡是為了調查,他們穿著便衣,沒有人能看得出他們是警察。
“我們所知魏一凡的情況就是這樣,剩下的就由他的班主任配合你們吧。”
跟著班主任穿過校園,學生們都在享受愉快的課外活動,有的躲沙包,有的在追逐打鬧,一些女孩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嬉笑小聲議論著,還有一些聚在一起研究一張繪著古怪圖案的紙。總之啊,這是一張張洋溢著青春快樂的臉,一個同學的死亡傳聞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太多影響,無非是茶餘飯後多了一點猜測和談資。
“畢竟事情發生在休假時候,所以我們把這件事壓下去不提,”班主任楊老師一邊走一邊跟兩位警官解釋:“避免在學生中引起恐慌,不過他們多少都知道一些。你們也知道,年輕孩子對死亡都感到好奇,尤其是最近學校裡還流行那些恐怖書籍之類的東西。唉……”她託了託眼鏡,面有遺憾:“魏一凡是個好孩子,比較沉默寡言,在班裡沒什麼仇人,我們學校裡霸凌事件是不存在的,我們是重點中學,所以可以排除這個——誒,唐老師,唐老師!”
肖凱循著楊老師的招呼看去,驚訝的發現那個抱著書本停下來的人竟然是那天在小櫻店裡遇見的——
“恩?”唐念念愣了一下,旋即看到了肖凱,對他綻開了笑容:“你怎麼在這兒?”
“你們認識啊?”楊老師顯然鬆了一口氣:“那太好了,這兩位警官是就魏一凡同學的事情過來調查的。咱們班的魏一凡,你知道的。”
唐念念皺了皺眉,顯然是在思索,轉瞬她點了點頭:“哦,對,我知道。魏一凡,怎麼了?”
楊老師變戲法似的壓低聲音:“就是前幾天被殺的那個。”
唐念念揚起了眉:“想起來了。”她轉目望著肖凱:“是要來學校瞭解情況,早日讓兇手歸案嗎?”
肖凱點點頭,面對唐念念,他突然就臉紅了:“對。”
他的搭檔時宇在旁邊小聲笑了一下,似乎看到肖凱這個德行讓他覺得非常愉快,啪嘰一把拍在肖凱肩膀上:“對。”把肖凱嚇了一跳。
“我知道的有效資訊很少。”唐念念言簡意賅的說:“而且我馬上要上課了,最後一節是我的課,如果想問我的話就等我下班,可以嗎?”
“走吧。”謝過楊老師之後,肖凱把筆記本放回口袋:“該問的差不多就這麼多了,也該吃午飯了。”
“走?”時宇覺得他彷彿是有病:“難道你不請唐老師吃飯嗎?”
肖凱似乎被他的提議吃了一驚,然後變得有些結巴:“吃——吃什麼飯?”
時宇笑了:“得了吧哥們兒,你那小眼神兒,心裡想什麼我清楚得很。機不可失啊。”
肖凱迅速低了一下頭:“算了吧……她應該和我師妹認識,可以等案子結了我再——”
“你這麼想的話,”時宇撇了撇嘴:“估計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肖凱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鬥爭:“那我們一起吧,請她吃點什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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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三個人坐在了學校旁邊小吃街的一家店裡。
“這地方看著不乾不淨的,唐老師,你可真會給肖凱省錢。”時宇嘻嘻笑著:“看看吃什麼,別客氣,反正不是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