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你就跟我去一趟吧。”事到如今,白小櫻不想再隱瞞她發現了夏心身邊的異常:“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真的不要耽誤了,我怕——”
夏心在電話對面朗聲笑著打斷了她:“小櫻,離愚人節還遠呢,你什麼時候來拿你的金佛,再不要我就不還給你了。”她停了停,笑說:“不過你師兄人真不錯,如果我不是在外地上班,真想跟他好好認識一下。”
白小櫻嘆了一口氣:“你就不能認真點,就當是陪我。”
“那就等我有空了吧。”夏心那邊很嘈雜:“我對求神拜佛不感興趣,先不跟你說了,我明天就出差了,今天要把手頭工作處理完。”
“那就等你出差回來——”白小櫻在電話裡聲音顯得很急躁:“你一定一定要來找我。”
“拜拜。”夏心沒有答應也沒拒絕,掛掉了電話,笑著嘟囔了一句:“真是神經。”
她看不見,身邊那個一身紅衣的女鬼嬉笑著在她頭上點了點,夏心皺了皺眉,覺得莫名其妙有些頭疼,肯定是被小櫻咒的。女鬼的手指像在彈鋼琴,一路蜿蜒到她的太陽『穴』,然後她伸了個蘭花指,把手指向後扯,須臾,她的指尖多了一縷銀白『色』如煙如霧的氣,她把煙霧放到自己的面前,貪婪的嗅吸。
“這件事為什麼交給我們做。”肖凱苦著臉跟師父抱怨:“我忙了一天您又讓我大半夜去幹這個。”
“你不是警察嗎!”師父把僧袍脫掉,『露』出一雙嶄新的耐克鞋:“有人擾『亂』社會治安不是你的責任嗎!”
“我又不是交警……”肖凱嘟囔著:“再說根本就沒鬼,您讓我們去找什麼。”
“你當然說沒鬼,”師父顯得有點生氣,在菜園裡摘了兩根黃瓜,打算今晚拍碎之後涼拌喝點小酒:“你又看不見,再說哪隻鬼不怕你。反正錢我都收了,孝不孝順就看你們了。”
“我也是納了悶了。”出了廟門肖凱跟白小櫻說:“怎麼有人付錢來弄這個。”
“他們怕它纏著他們爸爸,而且之前開口罵了它,怕它會報復他們。”
“太可笑了,”肖凱示意她繫好安全帶:“有這個錢還不如捐給貧困兒童呢,比如我。”
“呵呵,你既不貧困也不是兒童。”白小櫻白了他一眼,心裡有轉瞬即逝的哀愁:“夏心不願意到廟裡,我想想總是心慌得厲害。”
“不用慌,”肖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要是真有惡鬼害人,那要警察干什麼,我們都下崗得了。”
“你沒有見過,當然不心慌。”白小櫻漠然的看著窗外,眯著眼睛看著那個摟著美女走進酒吧的男人像極了自己的男朋友。
“這可能只是一種癔症,”肖凱說:“真的,我覺得你們應該去看看醫生。”
“你在哪兒呢?”白小櫻沒有理會肖凱,打通了男朋友的電話:“加班?周圍怎麼那麼吵呢……哦,哦。好的。”
肖凱看她放下電話嘆了一口氣,一副愁苦的模樣,笑道:“要不我送你去找你男朋友,然後我自己到那兒繞一圈就行了。”
“那不行,”白小櫻皺著眉搖了搖頭:“這件事很可能跟夏心的事情有關,你想啊,都是紅衣女鬼,我得親自看一眼才放心。”
“可能只是同款。”肖凱說著,自己就笑了:“陰間也有流行款嗎?”
“還是沒有。”晚上十一點半,肖凱開車帶著白小櫻第三次路過那個下橋口,白小櫻趴在車窗邊看著外面:“非常乾淨。”
“有就怪了。”肖凱開車下了橋,轉了個彎打算回去:“我送你回家吧,然後我也回家,明天早上我還得回局裡開會呢。”
“你現在行啊。”沒有發現異常,白小櫻半是失落半是慶幸的:“又是開會又是寫報告的,你是要升官了。”
“那不是。”肖凱漫不經心的說:“全域性都開會。”
“嘁。”白小櫻抬頭看著高架橋,感嘆:“社會發展真快,早幾年的時候就——等等!”她的目光定格在一處,心裡一個激靈。
“嗯?”肖凱把車停在了旁邊:“怎麼了?”
“我看見了。”白小櫻不敢開窗戶,扒著玻璃往上看,可惜車開到了一個視角望不到的地方,她壓低聲音:“我看見了,紅衣服那個。”
“這麼巧?”肖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跟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