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跟你說過。”
“我倒是問過你一次。可你說:男人的事,女人別摻和。”
張連海這才如實說:“他跟我幹的是同一個差事,也是位副局長。我向你保證:我這個朋友待人真誠友善。絕對是個好人。”
“警察局裡還能有好人?除非他是你說的共産黨。”
張連海淡淡一笑說:“雅莉,你的思維可真是太活躍了。說著我朋友的話題,突然就飛到共産黨那去了。以前,我一跟你談論共産黨的事,你總說:婦道人家不該參與國家大事。這回太陽怎麼從西邊出來啦!”
胡雅莉辯解說:“我這也叫參政啊!我是從李淵兄弟的信中讀出點內容來。所以才這麼說。”
張連海一愣。問:“你感覺李淵的信中有什麼不正常了嗎?我讀了好幾遍,怎麼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啊!”
胡雅莉說:“我說你粗心,你總是不承認這個現實。這回看你服不服氣。你聽我跟你分析:李淵在信中誇耀你的朋友說:‘透過最近幾次接觸,我感覺這個人很是了不起。舉手投足,得體大方。說話時也總是談及到國家大事。而且,他每次出現與離去,都顯得十分神秘。受他的影響,我的心也變得越來越不安分了。總有一種想遠走高飛,獨創天下,幹一番大事的沖動感……’你不是也經常說:共産黨向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神通廣大嗎?”
張連海沉吟片刻說:“這些情況我也是道聽途說來的。誰也沒見著共産黨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呀。”
胡雅莉說:“也許是受這封信的影響,最近一段時間,在我的腦海裡,總是莫名其妙地産生一連串的疑問:秀芝和李淵真的是在育德中學做飯嗎?如果他倆真在保定,離涿縣這麼近,交通又這麼便利,就真的抽不出一點工夫回家來看看嗎?這些都太不合常理了。”
“你的意思是……”
“我擔心的是:他倆會不會因報仇心切,根本就沒在育德中學工作,而雙雙加入了共産黨呢?”
張連海聽到這,感覺身上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似的。思考了一會說:“聽你這一分析,我還真有點動心了。共産黨的確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即使對最親近的人,也不會隨便洩露一點他們的秘密。咱們也別總是坐在家裡疑神疑鬼的了,幹脆我明天就去趟保定。看看這倆孩子的情況究竟如何?如果真是在學校裡踏實工作的話,咱們也就徹底放心了。”
胡雅莉溫柔的將身子向丈夫懷裡靠了靠,為丈夫抻了抻後背上的毛毯,又平躺過身子,望向明亮的窗外說:“連海,你此次保定之行,恐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張連海若有所思地說:“跟你說實話吧:自從聽說保定有了共産黨的組織以後,我就一直夢想著他們能早日來到涿縣。我好跟著他們一道,殺貪官,懲惡霸,為老百姓們創造一個國泰民安的生存環境。就因為總也見不到他們的蹤跡,所以,我才藉著給正大頭運貨的機會,到處尋找共産黨的下落。這次我在山東停留期間,特意四處打聽,費了不少的周折,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胡雅莉說:“我感覺這位白發魔女應該也是義氣中人。要不然他為什麼不去騷擾老百姓,而只光顧那些惡貫滿盈的有錢人家呢?並且,每去一家,還要給他們留下一封恐嚇信:今後誰要是再敢欺壓百姓,小心你們的狗頭。這符合盜賊的思維邏輯嗎?”
張連海聽了,高興地緊緊將妻子摟進懷抱。連續親了幾口,又一骨碌趴起,與妻子面對面地說:“經你這一提醒,倒令我解開了一個很大的謎團。因此我認為:這位白發魔女,既不是老百姓所說的妖魔,也不是鬼怪。他恰恰是一位有血有肉、武功超群、男扮女裝的大活人。”
“誰呀!”
”幾年前,一刀割下蔡嘉林人頭的那位江洋大盜,外號燕子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