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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上剛開始騷亂時,張廷瑞就惴惴不安地問:“站長,外面這麼熱鬧,發生什麼事啦?”
劉站長平靜地說:“別出聲,來了一幫土匪。又來搶劫了。”
張廷瑞驚詫:“咱們這兒既不靠山,也不傍水的,怎麼突然間就冒出一股土匪來呀!太不可思議了。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就敢明搶,也太無法無天了。”
劉站長說:“你還是年輕啊!世面上的事瞭解的太少。哪朝哪代沒有土匪呢?自古以來,有官就有匪。沒有土匪橫行霸道、勒索百姓,那些當官的們吃誰去呀?”指著外面說:“這些土匪就是當地的一些地痞流氓,所以,他們每次來搶劫才都蒙著面,擔心會有人認出他們來。自從我接了這的站長,快五年了,一直都很太平,就打最近這兩個多月,隔個十天半個月的,這幫土匪就來騷擾一回。所以,我也早就習以為常了。不過,我這間辦公室還是安全的,因為這些土匪們,每次來都只針對旅客實施搶劫,不敢擅自搶劫車站裡的財物。你別看這些土匪都是些粗人,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可他們的頭腦都聰明著哪。從不做引火燒身的蠢事。”
張廷瑞很不理解地問:“站長,既然您瞭解他們是有規律的來實施搶劫,車站又有義務保護旅客財物和人身安全的責任和義務,可您為什麼不去報官呢?這麼下去,遭殃的不都是窮苦的老百姓嗎?”
劉站長為難地說:“嗨!誰說沒報過官呢?沒人管哪!”抱怨說:“如今的官府,貪汙腐化、不幹一點正事,他們仗著手上的權力,只管搜刮民脂民膏、中飽私囊,根本不把老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老百姓都死了,與他們有什麼相幹?正中那句老話了:鷹飽不抓兔,兔飽不出窩。”接著介紹說:“最早幾次土匪們來搶劫時,我都是親自到衙門裡去報官,希望政府派軍隊或是警察來震懾一下這幫混蛋王八蛋。可是,直至今日,我也沒見到一個軍人和警察的影子。這說明什麼?”
張廷瑞氣憤地罵道:“唉!這叫什麼世道。貓都不拿耗子了,還養著他們有什麼用?老百姓家裡養條狗還知道替主人看家護院哪!不行,我得出去制止他們。”
劉站長阻攔說:“不行!你堅決不能出去。看著你這身打扮,他們同樣會對你下手的。”說著,轉身將屋門閂上了。
張廷瑞說:“站長,您就讓我出去看一眼吧!也許我確實沒有能力制止他們的強盜行為,但是,我可以替這些無辜的老百姓說幾句公道話。警告這幫土匪,以後別淨幹欺壓百姓的無恥勾當。有本事去搶劫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去。老百姓本身就活的很艱難了,再欺負他們也太沒有人性了。”
劉站長著急地說:“你太天真了。你跟這幫畜生講天地良心沒用。我也是窮苦人,也看不慣他們的行為。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這種事政府都不管,咱們想管,管得了嗎?土匪們手裡有槍,弄不好是要招來殺身之禍的。”
張廷瑞慨嘆說:“中國的老百姓也太窩囊了。”
劉站長說:“那可不是?政府黑暗,遭殃的可不就是老百姓嗎?這幫土匪,遲早有一天要遭報應。我相信:老天爺的眼睛不能總是閉著。”
張廷瑞突然來了精神,看著劉站長說:“站長,我剛想起一件事來,您希望的那一天,今天就要到了。您就等著瞧好戲吧!”
劉站長眉頭一聳,莫名其妙地問:“你這話從何說起呀?”
張廷瑞微笑著說:“在旅客當中,有兩個人的身份比較特殊,一位是當今縣長的千金小姐,一位是縣長的乘龍快婿。有這兩個人在,能沒好戲看嗎?”
劉站長聽了,頓時露出一臉笑容,急切問:“此話當真?”
張廷瑞點點頭,解釋說:“沒錯。這兩個人正好跟我坐在一張椅子上。聽說話的口氣,他們好像是剛剛成婚不久,剛才當著我的面,因一些家庭瑣事,說著說著就爭吵起來了。他倆在吵架的過程中,無意中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哦!原來是這樣。”
“您想啊!土匪們都是視財如命的人,一旦見了他倆穿的那麼闊綽,肯定會對他倆感興趣的。縣長的女兒和女婿,平時仗著權勢霸道慣了,眼裡肯定不夾這幾個土匪,而土匪們又不會輕易放過發財的機會,一旦沖突起來,好戲可不就來了嗎?”
劉站長聽了,仔細琢磨了一會兒,然後連連點頭說:“很有這種可能。一個是,一個是白道,肯定誰也不會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