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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輝與程涵都具有紮實的功底和豐富的戰鬥經驗,眨眼之間,便過上了數十招。兩個人常年練習拳腳功夫,抗擊打能力也是一等一的,雖然一招一式都是實打實、從肉到肉的戰鬥,但是兩人面不改色,都在一次次過招中冷靜地分析對手,企圖找到對手的破綻。
兩人僵持未下,劉輝突然腳下變快,瞬間提速到了極致,在原地只留下了一串串虛影。程涵一時間眼睛捕捉不到劉輝的身影,只能慎重地站在原地,嚴密地防範自己的全身。劉輝行走飛快,每到一處都對程涵擊出數掌。瞬息之間,程涵便被數十個劉輝的虛影團團圍住,而且每個虛影還是數個重疊的虛影,就好像三頭六臂一樣,數百道掌風幾乎同時攻擊到了程涵的全身上下各個位置。
程涵的整個人都淹沒在了劉輝茫茫的身影當中,劉輝這一招“雲羅天網”掌風密佈,連一隻蒼蠅都無法穿透,雲霄派的弟子們在場下喝彩連連。而程涵在其中最初的時候因反應不及,捱了幾掌,心知自己光憑速度是抵不過劉輝的,於是也催動秘法來進行抵擋。他氣運全身,身體的每一寸骨骼、每一塊肌肉都開始了高速地不規則運動,乍一看,就像是寒冷的天氣裡,一個人在不停地顫抖。然而實際上,程涵這是乘風門上乘的禦風之術,透過身體的高速運動來震動空氣,帶動空氣的流動,從而在自己周圍形成一個告訴流轉的風團。在微風盈盈的天氣中呆久了的人是不會知道颶風之力有多麼恐怖的,颶風所到之處,牆倒屋毀,一片狼藉。而乘風門的功法奧義所在,就是掌握以人力掌控風之力的秘密。
自從程涵用出了“威風凜凜”,劉輝的進攻失去了最開始的奇效。雖然劉輝的攻勢依然很猛,但是無數的掌風擊中在風團之上,只是發出了噗噗的響聲,並沒有對裡面的程涵産生實質上的傷害。要說打到程涵身上的,也就只有最開始的幾掌。而一直保持高速進攻的劉輝漸漸被汗珠爬滿了額頭,開始體力不支起來。這就好比外圈之於內圈,劉輝一直在圍繞著程涵進行瘋狂的進攻,而程涵雖然也在高速運動,但也只是在原地,身體的動作幅度也一直掌握的恰到好處,能有效地進行防禦,卻不額外浪費過多的體力。劉輝身體上進行了更多的運動量,受著風團一直嗡嗡的響聲對耳朵的摧殘,更承受著久攻不下對心裡上的壓力,終于堅持不住,主動放棄了這種體力的對峙。他收掌並向後躍了一大步,在一個他認為安全的距離停了下來,氣喘籲籲。程涵也剛好在劉輝退回的一剎那,收了功。
劉輝保持在那個距離並沒有立刻再度進攻,顯然是想利用這個喘息的機會,恢複一點體力。而剛剛處於被動的程涵,卻開始發話了。
程涵一臉平靜地對劉輝說道:“劉兄掌法又急又猛,程涵招架不足。只是不知,劉兄何故退回?”
程涵雖然面部肌肉僵硬,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他眼神裡卻閃爍著詭異的目光。
劉輝並不答話,也許是為了節省體力,只在那邊謹慎地觀察著程涵的舉動,看來想要防守一記,伺機反擊。
程涵看到劉輝這種與剛才的大開大合截然不同的謹小慎微的表現,一下子竟然呵的笑了出來,取笑道:“劉兄怎麼突然膽小了許多?對付我這種小角色,竟然還需要‘雲霄之星’這麼認真嗎?我還有一事不明。難道說,劉兄認為,你站在那個位置,是程某的攻擊範圍之外?”
程涵一邊說著話,手中突然隱蔽地一抖,一股詭異的陰風突然朝劉輝的面部襲去。
劉輝一邊聽著程涵言語上的冷嘲熱諷,一邊還要警惕著程涵的動作。雖然程涵動作很小,但是還是被劉輝的眼睛捕捉到了。只是劉輝有些不敢相信,在這麼遠的距離,就憑程涵這麼小的動作,就算能發出掌風,打到自己的身上,最多也就是輕輕吹口氣的程度,這種攻擊能有什麼用?劉輝其實心中還是有些自負的,他不相信同一時期的弟子中其他的弟子能夠有人功力超過他很多,所以他自己估算了一個安全距離,那麼與自己功力相近、甚至不如自己的人,是無法在這個距離對自己造成傷害的。但是,比賽就是比賽,雖然心中不相信,劉輝卻絲毫沒有大意,背負著“雲霄之星”的名號,他不能辜負師門長輩和眾弟子的期望。於是,當一陣悽厲的風聲靠近,劉輝面色嚴峻地將右掌抬起,立於自己面部偏左的位置。待到那道風吹到掌邊,劉輝使出一道“撥雲見日”,將吹來之風化到了一邊。同時心中冷哼,這就是你的攻擊範圍,也不過如此。
劉輝心中正在嘲諷程涵,卻不料,一個不留神之下,眼前的程涵已經不見了蹤影。劉輝大驚,慌忙用眼睛四下尋找。可是,擂臺之上空曠無比,哪裡有什麼藏人的地方?劉輝不由得嚥了口唾沫,緊張之下,突然向前一躍,同時在空中扭轉身體,回頭看去。果然,那程涵正站在自己的剛剛站在的那個位置的後面。程涵這下有點慌了,與自己同一年齡段的程涵竟然能在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突然跑到自己的身後,這難道說明自己的實力已經落後他很多了嗎?可是速度一向是劉輝引以為傲的特長,其他門派弟子的實力,在大會之前,劉輝的師傅作為主辦方也有所調查。劉輝的實力在這一屆大會之中,雖然不敢肯定是第一,但即使不是第一也一定是前三位的。畢竟“雲霄之星”的名聲那是一種實力的證明,不是任何一個雲霄派的弟子都可以這麼叫的,劉輝的天資在雲霄派幾十年內招收的弟子中是最高的。
劉輝心中有這麼多的想法,自然對眼前的程涵的監視有所不足,竟然又一次,在自己眼睜睜看著的情況下,讓程涵不見了蹤影。劉輝既慌張又懊惱,心道,難道這程涵故技重施,又想在背後偷襲自己?
這一次劉輝可是怒上心頭,腳下運足了內勁,一招“雲程萬裡”直接原地騰空躍起。這一躍,可比普通武林人士練得那種“梯雲縱”的功夫不是同一等級,一躍之下,竟然保持了超長的滯空時間,直接飄落在了擂臺的邊緣。劉輝不禁心中冷笑,我看你程涵這一次怎麼跑到我的身後,難道你要自己跳下擂臺嗎?
劉輝落地之後,再次向擂臺中央看去,卻見程涵正笑著站在擂臺的中央看著自己。劉輝心中詫異,不知道這程涵是何打算。就在這時,劉輝突然感到自己腹部一疼,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去。不知道飛了多遠,劉輝已經跌落在了擂臺之下。掉落在擂臺下的劉輝,還是滿臉的難以置信的表情,眼睛睜得大大的,嘴也張著,但是竟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不但劉輝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不明白的是,自己在這麼遠的位置怎麼會被攻擊到自己的小腹;場外的觀眾大多也都不明白擂臺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擂臺之上的兩人正說著話,突然劉輝抬起手來,就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了,直到被程涵一腳踢下了擂臺。
其實,程涵靠的是出奇制勝,他用的是一招“風聲鶴唳”。“風聲鶴唳”是憑借聲音催發的一種幻術,當劉輝使用“撥雲見日”,企圖化解風力的時候,他就已經中招了。劉輝陷入了幻術之中,所以他看到的程涵,總能表現出超出常理的實力。而在現實中,他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被程涵輕松踢落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