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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必報追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瞭解巫師和僧侶嗎?”
“巫師和僧侶很像,他們都是服務於宗教體系的。僧侶介紹起來更容易一點,他們隸屬於佛教。他們不同於普通的和尚或是武僧,他們更加強大,他們的力量源自於他們的信仰,他們從每日的誦經中感悟到了力量,他們能透過吟誦經文施放佛法。我勸你沒事不要招惹他們,這些人信仰非常深,說的不好聽有些狂化,如果你說了或做了什麼在他們看來是冒犯他們的佛法的話,他們就要‘淨化’了你。至於巫師,他們有很多種,他們之間的區別主要看他們的信仰是什麼。在我看來他們所依賴的大多是一些民間不太常見的信仰,但是很神秘,他們多有透過一些邪惡的儀式或者唸咒來使用超自然的力量。如果你招惹了他們,你可能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仇必報短暫地思考了一會兒,淡淡地問:“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麼看待獵魂者?嗯……你知道野魂人嗎?”
段修武思索了一下,回答:“獵魂者,可能是我所知道的正面作戰能力最強的群體了。他們個人能力出眾,同一師門中的師兄弟間還有默契的配合。若是比試高下的話,我想應該沒有任何群體能與他們媲美。但若是戰爭的話,就難說了。僧侶的佛法如果有人能拖住對手給他們施放時間的話,相信威力絕不在獵魂術之下,甚至範圍更廣。巫師再背後的詛咒更是暗箭難防。就連我們武者,在絕對的人數優勢下也有更高的勝算。不要小看武術,可能在威力上不必獵魂術,但也強過普通人的拳腳數倍,如果運用得當的話我相信是不輸於任何人的,因為我們武者講究的就是使用巧力打擊要害,我們最善於戰勝身體強於自己的對手。至於野魂人,我只聽說過,自己從未見過。從前朝廷只是不認可他們是正式的獵魂者而已,但現在朝廷把他們視作威脅。現在野魂人已經很少見了,不過如果你碰到了他們,千萬不要跟他們扯上關系,除非你想用一輩子的時間只做一件事——寢食難安地逃脫官兵的追捕。”
酒足飯飽,兩個人滿意地回到了聚魂館。
前廳,仇必報一手託著段修武的左臂,集中魂力於另一隻手上,小心地控制力道在段修武這段的關節處一掰。“啪”的一聲,段修武疼得直咧嘴,但他沒有叫出聲來,大概是怕那樣有損他的面子。仇必報又用力一推,段修武這次疼得臉都扭曲了。仇必報卻是一點表情都沒有,那樣子好像在說“反正疼的不是我”一樣。他先前拖住段修武左臂的那隻手僅僅地握住接合處,另一隻手將早已準備在一旁的夾板在段修武的手臂上緊緊地綁好,然後吐了一口氣,對段修武說:“好了,不過你近期不能亂動這隻手臂,如果你不想它永遠廢掉的話。我給你開一副藥,你回去每天服用一遍。三個月後,不,兩個半月之後,你再回到這裡找我。那個時候我幫你拆下夾板,不過還要開一種藥,你回去自己敷用,我會一次給你開很多,換藥的事情我相信你自己能做好。在那之後我可能會有事離開,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導致病情惡化,我也脫不開身救你了。希望朋友你好自為之。”
段修武看了看手臂上的夾板,看著轉身去取藥的仇必報嘿嘿一笑,說:“我當然會按照你說的做,我的朋友。今日之恩,段修武銘記在心!若來日朋友需要我的幫助,我定會全力相助。”
仇必報取回藥塞在段修武手中,嘴角在一瞬間向上揚了一下,莫明其妙地反問道:“哦,以咱們的兄弟情誼,我會那麼見外嗎?再會。”
看著段修武離開的身影,仇必報自言自語:“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朋友。”
翌日,聚魂館重新開館的典禮上,楊掌櫃和同巷的一些醫館的館主都來捧場。楊掌櫃肉肉的臉上堆笑著擠出一個難看的要命的表情,過來說了一些客氣的祝賀的話。相比於老楊的死樣,更加令仇必報注意的其實是醫館的館主,他們將來是鄰居,又是競爭對手,所以仇必報不得不關注他們。事實上,僅僅關注還不夠,他們還需要更多交流。楊掌櫃果然人脈廣闊,今天臨場的來賓多半人是看在楊掌櫃的面子的成分比較多。楊掌櫃領著仇必報一一為他介紹。
“這是馮巖馮禦醫,妙手回春用在他的身上毫不誇張。”楊掌櫃開始了他的恭維。馮巖是從宮裡退下來的老禦醫,表情很單調,只是對楊掌櫃和仇必報點了點頭,就自顧自和另一位館長聊起天來。
“這位是陳平陳館長,他年輕的時候遊歷天下,南海、西域都留有他行醫的足跡。他的醫術可謂集天下之大成。”楊掌櫃一邊說,一邊用一隻手在隱蔽地在背後推了推仇必報。仇必報順勢上前跟陳平打了聲招呼。陳平微笑著對他回了個禮。
“這位是他的藥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奇效。”這次不等楊掌櫃推他,仇必報自己先走上前去。“生死人肉白骨”這六個字在他耳中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忍不住上前問道:“藥王你好,您今日的出席令聚魂館蓬蓽生輝。世人皆傳藥王之神藥能顛倒生死輪回,不知哪日在下能有幸目睹這奇效?”周驛聽了仇必報這話之後,捋著鬍子哈哈大笑道:“老夫不過是活的年頭久了,見識的藥材、實驗的次數更多,才能掌控藥方中的選材與劑量的微弱差別。世人謬贊了。”周驛又低頭看了看仇必報那較真的表情,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道:“小娃有意思!小娃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這位施朝宗施館主的醫術劍走偏鋒,獨創了一門能以切割與縫紉技術為主的醫術,可以治療多數外傷和一些病發於內髒的絕症。可謂千年一遇的醫學奇才。”
這次還沒等楊掌櫃說完,倒是這施朝宗施館主先注意到了仇必報。施朝宗用他銳利的眼神狠狠地盯住仇必報好一會兒,好像要把他看透了一樣,然後長籲短嘆起來:“奇怪奇怪,真是奇怪!簡直可以說是不合理!嗯,尋常人在我看來,每個人身上都帶著病,只有這小子,看不出任何病兆。完美的軀殼!沒可能啊!”
施朝宗說著說著兩隻手抓住自己的腦袋,好似陷入了癲狂狀態。他這突然的變化沒有任何鋪墊和徵兆,搞得旁邊的眾人一愣。可悲的是,這樣持續了好久,他好像仍然沒有找到答案。於是施朝宗只好停下了他的思考,但是他並不想就這樣放過弄明白他的疑惑的機會。他突然閃到仇必報身前,一把抓住仇必報的肩膀,厲聲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