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驍覺得他倆很多問題真的是不公開造成的, 明明是正兒八經的情侶, 卻跟地下情似的。
以前她是強勢的一方,倒也沒什麼, 如今形勢顛倒,她變成了弱勢的一方,難免心態失衡。
他感受著胸口處的溼潤,看著懷裡輕輕顫抖的女人,心疼極了,捨不得她哭, 卻也知道很多情緒,發洩出來會更好,所以只靜靜抱著她, 等她自己調整好。
遲早心底那些晦澀的莫名的小情緒被衛驍一眼看透, 突如其來的一陣淚意。
他從來都很懂她, 三年前如此,三年後亦如此。
看著高冷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極其敏銳。
遲早頗有些感動,也頗有些不安,她真的駕馭不住衛驍, 段數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衛驍要是真想玩弄她, 她估摸著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不,本想使點小心機拿捏人家,卻發現, 人早已經將一切看在眼底,對你無非是刻意縱容。
於是,就一個人默默哭,又委屈又可憐。
最後哭累了,睡了過去。
衛驍見遲早哭了半晌,最後也沒怎麼鬧騰,倦極的睡了過去,便鬆了口氣,然後也陪著她一起睡。
他心底記掛著事情,睡得並不安穩,九點多,就醒了,然後起床去外邊打電話,讓物業過來修暖氣。
小區頗為高檔,物業也是盡心盡責,工作人員來得很快,暖氣的問題很快就解決,到十點,家裡重新供上暖。
衛驍見遲早還在睡覺,便重新躺回被窩,□□。
遲早昨晚心境跌宕起伏,身體心靈都頗為疲憊,再加上孕婦本就嗜睡,於是這一覺居然睡到了十二點多。
醒來之際,暖氣已經修好了,室內暖融融一片。
而她蓋著兩床厚被子,還被一個小火爐似的男人摟在懷裡分享體溫,自是給悶出了一身的臭汗。
臥室窗簾拉得並不嚴實,隱約從室外傾瀉進來些許微光,薄暗光線裡,遲早看向自己的枕邊人,衛驍。
衛驍睡得很沉,長睫毛小扇子似的打下一片影,看著那天然的蒼蠅腿似的捲翹睫毛,遲早這種天天用睫毛生長液的人,頗有些豔羨。
他是真的長得好,五官雕塑一般立體深刻,面板細膩光滑連毛孔都不顯。
到了深冬,那被刻意曬出來的小麥色肌膚不再被暴曬已然一片雪白。
不需要任何化妝,也不需要刻意打扮,只隨意往那一站,就是能刷臉吃飯的大帥比。
但衛驍,並不打算靠臉吃飯,而是靠才華吃飯,《原罪》裡他的演技征服了所有人,也因此封了影帝。
今時此刻,衛驍那雙黢黑深沉、寫滿故事的眼睛閉著,整個人恬靜溫柔。
一個人白日裡再怎麼冷厲精明,但睡著的時候卻總是平靜柔和的。
衛驍這人,勁兒勁兒的,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狠勁跟軸勁,自帶一種懟天懟地的氣場,這樣的男人,骨子裡的驕傲,絕不會落魄。
以前她覺得是他窮,深恨自己的落魄,所以才會有這種氣場。
現在發現他家裡有錢,一時間也解釋不來他那股勁兒哪裡來的。
不過,她以前不嫌他窮,現在也不好嫌人有錢,更何況正如衛驍所說,他是家裡有錢,而他本人,二十一歲,涉世未深,人生剛剛開始,就算收入不低,但也離富豪這樣的詞差得很遠。
遲早沒指望過嫁入豪門,她只想跟自己心愛的男人一起奮鬥出一個家。
所以,衛驍,剛剛好。
這樣想著,遲早就止不住湊過頭,在他額頭上印上一吻,而她則起身,打算前去洗漱一番。
還沒來得及從他懷裡掙出來,就被他翻了個身,壓住一小截身子,他眼睛都沒睜,竟準確地捕捉到了她的唇,吻了上來。
被一個睡夢之中的人親到了,遲早一臉懵逼,她這樣的藝術生,思維本來就發散,她就覺得,衛驍這人,技能點都加某事上了,這種沒睜眼沒睡醒照常接吻的奇葩技能,也就他能get到。
衛驍在她的唇瓣上摩挲了一會兒,就打算攻略她的牙關。
不過遲早自是不肯配合,牙都沒刷,還生著病,接個屁吻。
衛驍沒撬開她的唇舌,也不介意,飛快地結束了這個吻,抬起頭輕笑著俯瞰她,語調戲謔:“偷親我,嗯?”
衛驍記掛著遲早生著病,睡得清淺,遲早睡醒之後稍微動兩下他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