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好在遲早叫的車已經到了。
衛驍拉開車門,說:“反正,我們先回去。”
遲早站在車邊,臉上冷得就像是北京今夜的冰雪,她道:“是我,不是我們。那是我家,不是你家。至於你,你還是回去當年的太子爺,恕我不陪你體驗生活了。”
衛驍聲音很淡,道:“你家就是我家。”
衛驍的想法挺簡單的,總之,先回家,等遲早冷靜一點聽得進去了他再來跟她理論。
但遲早就身體僵硬地站在那裡,倔強固執地不跟他一起回去。
衛驍不經意一瞥,橘黃色的路燈下,遲早唇瓣抿著,唇線崩成一根直線,身體輕輕顫抖著。
那樣倔強的隱忍的憋著不哭的樣子,衛驍心肝脾胃腎都是抖的。
她的冷靜、冷漠、理智都是裝出來的。
骨子裡她還是那個柔弱無助的小女孩,被傷害了,也只能認了,因為纖弱無力的她什麼都幹不了。
衛驍真的不敢再逼她,怕再逼下去,她會瘋掉。
他只好順著她的意思來:“好吧,你先回去,我們回頭再談。”
遲早這才上了車,衛驍叮囑道:“回家好好睡一覺,別亂想。”
頓了頓,又說,“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沒你腦補的那麼渣。”
遲早沒做聲,衛驍把車門闔上,又特意記了車牌號,這才讓遲早離開。
遲早坐在車廂後座,眼睫輕輕顫了顫。
總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卻突然發現,最難過的時候,連眼淚都沒有。
她那麼愛那麼愛的衛驍,怎麼捨得讓她如此難過。
約莫一個小時,計程車停在她家小區門外,遲早付了車錢,然後很平靜地到了家。
開燈,開暖氣。
然後進到衛生間卸妝洗臉。
洗完臉發現室內還沒熱起來,反倒是一片寂靜冰冷。
遲早重新去開暖氣,卻發現暖氣壞了,不得已,她又找出空調遙控器開空調。
可遙控器按了半天,空調也沒半點反應。
遲早幾乎暴躁地一遍遍地按著空調遙控,最後控制不住一把把空調遙控器砸在牆上。
遙控器“碰”的一聲砸在牆上,又“碰”的一聲掉在地上。
極安靜的空間裡陡然的兩聲,像是在嘲笑著什麼。
明明就是很小很小的事情,她之前就知道空調壞了。
可遲早卻突然站在原地,失控地崩潰大哭起來。
……
……
另一邊,衛驍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看著計程車消失在自己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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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冷意,不只是只穿著西裝站在冬夜裡的瑟瑟發抖的寒冷,而是那種陡然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冷。
該解釋的解釋了,該澄清的澄清了,該挽留的挽留了……
卻仍是沒有任何結果。
衛驍神色之間掩飾不住的頹唐和挫敗,他會忍不住壓抑、怨恨、憤怒,會覺得很累。
和遲早這番對話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衛驍那些過去的朋友這會兒已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