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書師傅說的,可是秦家大小姐?”
惠書點頭。
原先他在靈隱寺當住持,雖說常能見到一些京中的富庶人家,但秦家早已落敗,張灣縱使常常上寺裡進香,惠書也不知曉她家中之事。
還是霍隱興師動眾的找人之後,那些媒體記者跟聞見骨頭味的狼狗一般,將秦綰的訊息挖的一絲不漏。
這秦綰消失在文華獎頒獎當夜,所以秦櫻盜取作品頂替獲獎的事也傳的沸沸揚揚,而後自然就有人去調查秦櫻的家庭背景,一查之下,發現秦家早年有位病逝的大小姐。
眾人一看,嘿,這容貌說一模一樣完全不過分,再看名字和年歲,這不就是同一個人嗎?
霍家大海撈針都找不到一個人,本就叫人驚奇和疑惑,這下多了個死去的秦家大小姐,更是叫人浮想聯翩,還有不要命的媒體報到,說那秦綰不是失蹤了,而是做為鬼魂滯留人間時間太長,被招魂回去了。
這報道是火了,但沒出一個小時,所有相關報道都被封了,而這個頂風作案的報社也查無此人了。
眾人曉得,這是霍家出手了。
至此,沒人敢在寫這樣的報道,只敢私下議論議論。
惠書師傅便是藏在這偏遠深山也有所耳聞,見過那秦綰的照片,自然也知曉,昭和郡主和霍將軍一樣,都轉生了。
“郡主,你與霍將軍雖可惜,卻著實是孽緣一場,你們已然經歷了悲劇,一次是在大周,霍將軍因你而死,一次是今生,霍隱飛機失事,秦大小姐十歲病逝,先師慧空在時,曾說過他活至此年歲,也曾見過其他的轉生者,皆為悲劇收場。”
綰綰久不能言,指尖用力的攥進手心。
惠書知道自己說這些,著實傷了郡主的心,心中實在不忍,卻不得不說:“郡主,若你回去,尚有轉機,不但能保大周不滅,亦可讓霍隱在這個時空,安安穩穩地活著。”
他雙手撐地,行跪拜之禮。
“天命不可違,這興許是上天給郡主和將軍定好的結局。”
……
扶風過境,吹得自然不止一處。
潮溼陰冷的地下廊道,傳來一聲突兀而又驚恐的叫聲:“你讓他來,你讓霍隱來見我,啊,你讓他…朝炎,我是媽媽啊,你…”
說完這話,竇佩珊已是大汗淋漓,汗珠從額角落下,落到傷處,疼得她兩眼發昏。
她的目光死死盯住霍朝炎,要將他生嚼咬碎一般,驚恐:“羅,羅琦,我是唔,救…”
霍朝炎瘋瘋癲癲,只聽見周遭可怖的鬼哭狼嚎,面前一張扭曲張狂的人臉,張著血盆大口而來,他不由得驚恐反擊,每一刀都扎的又狠又快。
可惜霍朝炎手裡的刀又短又鈍,帶著細碎的倒刺,一刀下去叫人痛到骨子裡,偏生又不致命,只得一片血肉模糊。
竇佩珊痛的險些暈眩,但藥師每日給她搭配的良藥發揮了作用,叫她痛不欲生,還神志清晰。
她哀嚎:“我要見霍隱,讓他來,求求你們,我是他的母親啊,讓他來。”
外面的人充耳不聞,按部就班的做自己該做的事,藥師配藥也在這一處,聽到裡頭的聲響,眉頭略微皺了一下。
快三個月了,霍朝炎已經瘋癲到沒神志了。
“帶出來,再試一劑藥。”
馬上有人開啟鐵門。
竇佩珊瞪大眼睛,看向來人:“我要見霍隱,我要見我兒子,你讓他來見我,我…”
來人充耳不聞,將正舉刀亂揮砍的霍朝炎押出來,跟拖死狗一樣拖到隔壁的房間。
抬著放到特質的鐵床固定,也不顧霍朝炎的奮力掙扎,將粗長的針扎進他的後頸。
霍朝炎“唔”一聲,牙咬的咯咯作響,眼神逐漸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