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笑著捶了他一下,很輕。
“霍隱,你知道有個故事嗎,說有個皇帝寵愛貴妃,然後……”
他嗓音低沉:“知道,從此不早朝的昏君。”
綰綰笑說:“你要是個皇帝啊,大概也要被寫上史書,叫世人罵了。”
她很不矜持的想,那她就做那個貴妃,雖然擔著禍國妖妃的罪名,被唾罵千年,但能和他在一起,被罵一罵也是無妨的。
不是大概。
霍木升已經恨鐵不成鋼的吐槽過說他了,這要是在古代,妥妥的一個不早朝的昏君啊。
綰綰又問:“那如果你想我了呢?”
“我去找你。”
她又將頭靠上他的胳膊,看著像是在撒嬌:“好啊,那你要來的快點哦。”
“好。”
綿延不斷的桃花林,依舊望不到邊界,綰綰覺得自己方才走了一點,呼吸便有些急促,霍隱聽出來了,在她跟前蹲下。
“我揹你。”
“好。”
她沒有拒絕,順從的爬上了他的背,環著著他的脖頸,將頭靠在他的肩窩,很是眷戀的蹭了蹭。
“困不困?”
綰綰“噗嗤”笑了,“霍隱,你知道你跟我說最多的話是什麼嗎?”
霍隱一時也回答不上來,他覺得自己同綰綰說了很多話,多的都要超過他前半生說的所有話了。
綰綰學著他的語氣:“冷不冷,餓不餓,渴不渴,困不困……你這是把我當小豬養了。”
霍隱有些無奈的搖頭,難得同她開一次玩笑:“那我真是沒養好,不長肉。”
綰綰盯著他的耳垂,鬼使神差的出手,捏住了。
霍隱整個人跟觸電了一樣,身子一抖,險些把綰綰甩下去,然後臉就唰的一下紅了。
她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腦子什麼也沒想就捏了,沒想到他會這麼大反應,綰綰有些焦急道:“怎麼了?是不是我太用力了,把你捏疼了。”
說著指尖又想去摸他耳朵,霍隱躲了一下,咬牙道:“別,”
“那你還疼不疼。”
“……不疼。”
“那為什麼這麼紅?”
“……”
而後這一路,皆是霍隱揹著她走的,他們當真從第一棵樹,走到了最後一棵。
路很長,可又不夠長。
綰綰站在盡頭處往回看,亦是空無一人,望不到邊。
但她卻覺得看到了希望。
許是怕走到盡頭的人太過激動,在最後這棵樹上刻寫什麼,最後這一棵樹是用玻璃牆隔起來的,但今日玻璃牆被開啟了。
綰綰站在樹下,雙手合十,許了個願。
回去的路上,霍木升說:“這才二月末,此處四月花開最盛,那時候再來,可比現在好看多了。”
“我覺著現在也好看,好看極了。”
霍木升點頭:“是。”
霍隱道:“四月,我再帶你來。”
車隊緩緩離去,叫這本該熱鬧非凡的香山桃林,顯得更加空曠了。
香山區的負責人只覺得手腳都不聽使喚,激動得他連路都不知怎麼走了,一直維持著躬身遠送的姿勢,經人提醒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