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者,自古以來少之又少。
但凡命中有此星之人,不論前路如何坎坷,最後都會榮登大寶。
這些普濟不可能言明太過清楚,只是將秦綰身上生了帝王氣告訴他。
霍隱覺得,約莫是她本就是皇族血脈,普濟才能從她身上看出那種東西。
祈福倒是十分順當的結束了,下山時,普濟將兩枚護身符交給秦綰和霍隱。
只說:“前路難行,保重。”
說完,他深深的看了霍隱一眼,卻見他目光落在身旁之人上,叫普濟知道,他同霍隱說的那些話,大概都是白說的了。
當日替秦綰算完,算到霍隱的時候,普濟問:“你可曾,為此女遇險,險些喪命?”
霍隱搖頭。
普濟嘆氣:“你命格雖盛,但有一相殺之劫,會因她逢禍事,渡得過,便是一世安好,渡不過,就是命隕。”
普濟只能算出命中有此劫,但算不出此劫在何處,在何年發生,也不知曉此劫已過,亦或是還未降臨。
要完全規避此劫,就是遠離對方,越遠越好。
但顯然,霍隱並未放在心上。
…
霍秀秀每日都充當小信鴿,給兩人傳遞愛的信封,在這一場兩情相悅的感情裡,撲騰翅膀很是歡快。
好幾天前霍秀秀就在期待,等到祈福結束,家主與秦小姐兩人是不是要像那些久別重逢的戀人一樣,飛奔相擁,雨中熱吻,然後…打住打住。
霍秀秀暗道自己大逆不道。
但真到這一日,霍秀秀卻覺得轟轟烈烈興許讓人激動,細水長流卻叫人感動。
普濟住的地方有一條小道,是車開不上去的,要下山必須從小道過,才能走到車行道路上。
兩人肩並著肩,手牽著手,每一步都走的很是悠閒。
“其實我知道的,王兄從小就嚮往軍營,小時候同我說的故事,有好些都是軍中的故事,他說等到他長大一點,他就要投身軍營。”
綰綰停了一下,笑得有幾分自責:“後來長大了,我問他什麼時候去從軍,他卻說世子責任重大,去不得了,其實我知道,他是想留在京中陪我,那時太醫都束手無策,王兄怕我突然丟下他…”
被握著的手一痛,綰綰抬眸看向霍隱,見他神色陰鬱,眼裡帶著幾分難言的恐懼。
綰綰要說什麼,他是知道的,她最初來到這裡,身子孱弱成何種程度,他也都是知曉的。
霍隱這一生,刀山火海都走過了,說一句無懼人生不為過,但唯獨在綰綰身上,他初嘗恐懼。
那種叫人頭皮發麻,天旋地轉,想毀天滅地的暴戾,都源自於他的恐懼。
“霍隱?”
柔軟的小手落在他的胳膊上,像是安撫一般,輕輕拍了兩下。
瞧著他面色漸漸的和緩,綰綰剛想鬆口氣,突然眼前一黑,被拉進了一個懷抱。
他將人抱著,低聲說。
“我也怕。”
綰綰屏住呼吸,這…算雅緻說的告白嗎?
……
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