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陽融人。
傅廷生卻覺得寒從腳起,脊背生寒。
只見屋內木窗大開,露了外頭的宜人綠景,要是有閒情逸致的話,此刻站在傅延生的這個角度,還能觀賞到山下青蔥綠意的春景。
然而,而屋內空無一人。
一塵不染的床單上還有些許褶皺,是身體短暫停靠留下的印記,此刻那點兒褶皺也一點一點在消淡去。
郡主不見了。
傅延生幾乎是飛快的跑到窗邊,目光焦急的巡視周圍。
突然,他目色一頓。
林間小道樹林繁密,像山裡面的這種小路一般都是走山人走出來的,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在此走動,用雙腳生生踩出來,踩多了這一道的野草無法生長,其他的人也嘗試走動。
走多了就成了一條小路。
山道能容三兩個人走動,但車必定是開不上來的,所以除了山上的人想抄近路下山,會經過這條小路,平時幾乎沒人。
此時小道上機車轟鳴不絕,一輛銀黑相間的車身飛馳而過,花紋復古的輪胎碾過一地的黃土,向山下開去。
說是飛馳那是對於綰綰來說,於習慣了飆車的人來講,這點兒時速不算什麼,已是刻意放低了速度。
得虧此時綰綰意識模糊,還在跟黑暗作鬥爭,沒法睜眼看看,否則只怕要嚇得魂歸西天。
陳明義本來已經站的遠遠的人,不止他一個,所有的人都被傅延生安排在不近不遠的地方。
反正如果傅延生那頭動靜不大,他們是發現不了出事了的。
這也怪傅延生自己,想著要與郡主單獨會面,不想其他人在此打擾,就將所有人都支得遠遠的。
陳明義接到電話的時候還雲裡霧裡的,不知道傅延生這和妹妹相逢之際,怎麼還有閒情逸致給自己打電話。
不會是打錯了吧?
陳明義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來:“傅…”
傅延生聲寒如鐵:“快帶人攔住下山那輛機車,把人給我追到了。”
陳明義一個機靈,知道是出事了,飛快的往傅延生那跑,同時招呼帶過來的人。
“傅先生說人被帶走了,開車下山追。”
鄭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陳明義的命令剛下,就紛紛的上車,也不管顧山寺那頭的火勢,繞過後門就往山下追。
機車一路蜿蜒而下,因為抄的是最近的路,所以很快就繞過山頭,就要朝著另外一座山路開去。
過了那,就是另一個地界了。
開車的人帶著頭盔,高大的身軀此刻肌肉緊繃,昭示了主人家的緊張。
但身體還維持著一個託人的姿勢。
他身上綁著沒有意識的綰綰,目光緊緊的盯著前面的山道,在聽到身後車聲越來越近的時候,咬牙加大了油門。
後頭追人的也很是憋屈,原先這種場面都應該是直接開槍,不管能不能打爆對方輪胎,都能在前行上給他製造一定阻力。
但是那車上還有傅先生要的人。
傅先生說了,萬萬不能傷了她。
“他媽的,老子真想一槍打爆他的胎。”
開車的人面色陰寒,咬牙切齒道:“要是想被傅先生一槍爆頭,你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