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寺人煙稀少,諾大的香堂也只有幾波人,自從綰綰幾人進來之後,紅照的人就將她待的那一小片區域清空了。
寺裡的和尚和香客估計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面色好奇的往綰綰那看了好幾眼。
祈福為著誠心,綰綰不想興師動眾,就對著紅照輕輕的搖了搖頭。
紅照面露遲疑,她只不過是隔開了綰綰身邊離得近的人,要按照霍隱原本的吩咐,那是要清了整個山寺和上山的路。
因為綰綰不同意,這才沒那樣做。
綰綰方才跟著紅照從正堂進門,沒往邊上瞧過,沒發現旁邊的一處香舍開了半窗,一個男人站在窗前。
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衣襬衣袖口繡著文雅的墨竹,同他整個人的氣質很像。
他眉眼生的極其文淡,是那種一看就很有學問,行事溫柔的人。
男人正是傅延生,自千里外京城而來,為了尋一個人。
此時那人就在他面前,因為初春天氣回暖,她穿一身淺米色的薄絨套裝,整個人就像白玉蘭一般聖潔美好,一步一行間,裙襬繡著的玉蘭花在空中漂浮搖擺。
她同人談笑的時候還是和從前一樣,眉目蘊著暖意,那雙月牙一般的眼盛著月光,耀眼的讓傅延生眼眶灼熱。
他覺得自己等這一刻好久了。
以至於在陳明義問他是否可以開始行動的時候,他沉默了片刻,等反應過來,面目帶著幾分輕快。
“嗯,去吧。”
這一聲看似平常,實則波濤暗湧,藏在那無人能觸及的陰暗角落。
悄然生長。
傅延生看著已經沒了那個身影的香堂正門,眼中帶著溫柔和憧憬。
這次霍家不僅送了他一份大禮,竇佩珊還額外給了他意想不到的驚喜。
霍氏集團的股份。
她向他丟擲橄欖枝,那枝條從暗處伸來,纖長茂盛,沾染著令人垂涎的氣息。
那時竇佩珊聽了他的條件,笑問:“那女子,你是想光明正大的帶回來,還是養在外頭不見天光。”
傅延生想都沒想:“自然是光明正大。”
竇佩珊撫唇而笑:“你想要一個死人不難,但想要留住一個活人,還是一個女人,就少不得要花一番功夫了。”
傅延生面色謙遜:“願聞其詳。”
“你身在鄭家謀生,便與鄭妍有化不開的關係,那女子若是個強硬的,必定不願意二女侍一夫。”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停了,因為傅延生面色一變,似乎被竇佩珊說出來的字眼侮辱到了,雙眉緊蹙,十分不悅。
竇佩珊卻毫不在乎,繼續道:“鄭家肯將公司交到你手裡,甚至賦予你現在這些權利,是因為要你做鄭氏的女婿,做鄭妍的丈夫,為鄭氏效勞一輩子。”
傅延生沒有回話,他知道竇佩珊有挑撥離間的意思,但她說的也沒錯。
“我可以給你另一個選擇,一條忠義兩全的路。”
竇佩珊許了傅延生莫大好處,霍氏集團百分之零點七的股份,別看小小的數字,背靠著霍氏那可是一筆驚人的財富。
這股份是秘密贈予的,無人知曉,甚至也無人知曉傅延生與霍家的關係,只知道他是鄭氏集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