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雨勢漸小,從方才的瓢潑大雨,一直降至云云雨絲。
纏纏綿綿的落進人心裡,卷繞的心中不安。
慧空住持面色嚴肅,將手中之物摺好,裹在紅色棉布內,遞給竇佩珊。
“將符咒交與他,但當務之急是找到玉佩。”
有了慧空住持的這句話,竇佩珊心中稍安,感激的接過來。
“多謝。”
慧空面色沉鬱,瞧著還有幾分疲憊。
他勸導鄭妍莫要做那違背天意的事,自己卻明知故犯,此符咒能解霍朝炎臨時之危,卻可能會傷到無辜之人。
師傅說過,當年之所以叫霍國公去尋玉,而不選擇以符咒壓制,就是怕會傷及無辜。
這世間萬事講究平衡,此處要補一塊殘缺,自是要從別處挖一塊來補。
因著這事,慧空住持心下難安,因此不想多言。
竇佩珊確是喜上眉梢,臨走前還是將問題問出了口。
“大師,您不是說朝炎氣運絕佳,當有如神助,可為何一切皆不盡人意。”
慧空見她一副刨根問底的模樣,嘆了口氣,拿方才的筆,在空白紙上畫了一汪湖水。
水中央一支漂泊小船。
竇佩珊不明其意。
慧空住持的聲音帶著幾分飄渺,彷彿自很遠的地方傳來,叫竇佩珊莫名的有些心慌意亂。
慧空道:“氣運乃是水,血肉之軀便是這小船,人若能壓得住氣運,變成承其之利,揚帆破浪。”
佛堂古寺,竇佩珊屏住呼吸。
“若壓制不住,便會如這渺小帆船一般,被這海浪席捲打翻。”
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後話慧空沒有說,但竇佩珊已才猜到幾分。
慧空說的如此隱晦,是為了顧全她的面子,說什麼波濤洶湧,血肉之軀,其實是在說霍朝炎此人承受不住如此強盛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