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張口半晌,竟不曉得他如何安慰,才足矣寬撫他的小姑娘。
“哥哥,其實我時常在想,蒙山那一劫興許不是劫,因為我過上了不一樣的人生。”
確實是不一樣的人生,多姿多彩,叫綰綰竟都許久沒想起來,自己的故鄉是大周。
她突然抬頭:“哥哥,你想念達州了嗎?”
霍隱的手頓住,許久都沒再有動作。
他說:“不想。”
綰綰有些失望:“哥哥也不想回達州嗎?可是大周才是我們的故鄉啊。”
房間裡久久沉寂。
綰綰以為霍隱睡著了,伸手想拍拍他,“哥哥…”
“不叫哥哥。”
“嗯?”
他開口:“叫霍隱。”
綰綰愣了一下,臉刷的就紅了。
在大周,女子只有在大婚那日,才能喚夫君全名。
“霍…霍隱。”
女子的聲色柔和如水,像潺潺而過的暖流,叫那顆冷硬又寂寥的心,緩緩的跳動起來。
聰明如他,又如何不知道綰綰今晚的目的。
小姑娘乾淨的就像一張白紙,一眼就能望穿的那種,她笨拙的用這種方法來試圖說服他,他又如何會不知。
最終,他嘆了口氣,將人輕輕的摟進懷裡。
“去上學吧。”
你想去,便去吧。
綰綰沒想到自己都還沒說,霍隱就先答應了,歡喜的耶一聲,險些就從被子裡蹦出來。
霍隱好笑的將人裹回去,嘴上輕斥:“老實點,生病了就那都不能去。”
綰綰果然老實了。
末了,霍隱說了句:“綰綰。”
目的達成的綰綰有些興奮,睡不著,從床上翻身起來。
“怎麼啦?霍隱?”
霍隱長睫微微一掀,聲音帶著幾分冷:“我們不回大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