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男人聲音低沉如常,彷彿一切都是綰綰的錯覺。
可綰綰在其他事情上迷糊,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十分堅定的,她確實聽到了,霍隱很生氣的樣子,哼的情緒和發音都十分到位,以至於她迷迷糊糊都能聽清。
她裹著被子,又往外挪了挪,扒在床邊,長髮從床邊垂落下去,掉了幾縷在霍隱側臉上。
他的睫毛眼見的動了一下,卻依舊閉著眼睛,也不知是真困還是欲蓋彌彰。
黑暗裡。
綰綰的聲音脆生生的,一派天真,惹得人耳根發癢。
“可是我真想聽見了啊。”
“你這樣子。”她學著方才聽見的樣子,小臉皺起,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哼。”
這一聲模仿的十分不到位,精髓裡的不悅沒模仿出來不說,聲音還軟和甜美,嬌滴的險些讓那個面色冷俊的男人崩了表情。
她一直在頭頂上說話,霍隱裝睡不成,無奈的伸出手,想將她探出來的腦袋推回去:“乖乖躺好,彆著涼。”
綰綰不回去,頭在他手心像條魚一樣,掙扎來掙扎去,嘴上還在問。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哼。”
“沒哼。”
綰綰才不信,她方才千真萬確的聽見了,就是霍隱發出來的聲音。
而且若是她聽錯了,以霍隱平常的作風,一定是立馬爬起來開燈,然後將她塞回被窩去。
還會留下一句:“聽錯了,睡覺。”
按綜上所述,霍隱並沒有那樣做,而是任她鬧騰,說明方才那聲就是霍隱發出來的。
綰綰為自己的聰明深感自豪,笑眯眯的說:“我聽見了哦,就是你。”
霍隱:“…”
“不是。”
他轉了個身,拿後腦勺對著她。
綰綰見他不理自己,伸長了手戳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哥哥,你為什麼哼呀?”
霍隱沒說話。
為什麼?他也在思考。
向來不動聲色的人,竟會輕易地露了心思,還做了如此幼稚的事情。
霍隱只稍一想,便也想明白了。
屋裡沒開燈,綰綰又往外挪了挪:“你是不是不高興啦?”
霍隱睜開眼,眸色蘊著看不清的情緒,聲音有些悶。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