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署名:宋雲坤。
當代最出名的書法大家之一。
字是好字,字型強硬而霸道,卻不是綰綰喜歡的那一掛。
都說相由心生,寫出來的字也該如此,可當綰綰提筆揮寫完,連雅緻的眼裡帶上了讚賞和意外。
“好字。”
綰綰的字和她的人不同。
明豔,張揚,還蘊著幾分不屈的霸氣,似要衝破病弱身軀的枷鎖,自由自在的翱翔九天。
連雅緻出生高門大族,又是岑鴆的未婚妻,見過的好東西不知幾多,因她偏好字畫,便收藏了不少。
宋雲坤的字已算氣勢非凡,可跟綰綰的這幾字一比,宋雲坤的強硬變成了狂亂,多了幾分虛張聲勢的意味。
連雅緻當下就把宋雲坤的字取下來,換上了綰綰新送給她的這幅。
綰綰這陣子天天在學簡體字背單詞,許久沒有沾買筆墨,這下有些手癢,又寫了一幅,被連雅緻小心翼翼的扶到邊上去晾乾。
書房很大,而且什麼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最讓綰綰驚喜的是連雅緻的書房裡竟有仿古制的澄心堂紙。
連雅緻見她認得這種紙,便知綰綰定也會做畫。
“你想畫畫嗎?姐姐替你鋪紙。”
此物最是適合用來以油墨作畫,綰綰許久未碰,也是有些手癢,遂笑著點了點頭。
連雅緻為人溫柔,替綰綰鋪好紙,又拿布裙給她繫上。
古色古香的桌案上燃著木香,嫋嫋輕煙。
垂眸少女執筆而立,周身似乎鍍上了一層淺色的柔光,鴉色長髮自然的垂落,一縷落在瑩白頰邊。
都說人相處的時間長了會越來越像。
綰綰落筆做畫的模樣,竟也有了幾分原不屬於她的冷豔。
墨染黑白紙,一筆一道的蘊出一個修長霸氣的身影。
朦朧山景間,男人執劍而立。
畫到面部時,綰綰想起了早上與霍隱道別時,他同自己囑咐:“不怕,有事就打電話,嗯?”
綰綰將他的眉眼描下去。
連雅緻站在邊上,看著畫卷上那個男人,說了句:“原來霍先生竟生了雙桃花眼嗎?”
綰綰輕輕的“嗯”了一聲。
霍隱確確實實生了雙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