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催債的人每天都來白家報道,不給錢就打白墨,每天白墨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連門都不敢出。
他們倒是想過報警,但是催債的人說了,他們要是敢報警的話,那白墨就別想活下去了,反正他們知道他們住在哪裡。
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要殺人,白父白母以及白墨都嚇得不行,自然不敢報警。
當然,他們也想過要逃,但是一出去,他們就看見催債的人在他們家附近待著,這下他們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就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只是拼命的給親戚們打電話要借錢,但是白父白母多窮啊,大多親戚都不可能去做這種肉包子打狗的事情,
不過還有一部分親戚因為不知道白墨被大學勸退,還是適當性的借了一些,可這點錢比起六十萬來實在差得太遠了,根本就不夠還債,就這樣被逼迫了幾天、差點兒被逼上絕路的時候,白父白母跟白墨終於是後悔了。
特別是白墨,因為他年輕的緣故,這些天捱打的就他一個人,而且那些人只打他的臉,害得他連門都不敢出,這對順風順水十幾年的白墨來說,是無比屈辱的一件事。
而白父白母也對白墨產生了一丁點的埋怨。
道個歉怎麼了?
道個歉六十萬就到手了,他們也不用吃這些苦、被這些人威脅了,而且還要承受小區鄰居異樣的眼光,兒子怎麼就想不通呢?
在催債的人再一次到來把白墨揍了一頓之後,還在門上用油漆潑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時候,白父白母終於忍不住了,對著白墨道:“墨兒啊,你就算是道個歉又怎麼了,道個歉六十萬就到手了,你也不用捱打了啊。”
白墨活了小半輩子,就沒吃過什麼苦,這次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他早在第二天捱打之後,就想去道歉了。
如今白父白母這麼一說,正中他下懷,他滿臉愧疚:“爸媽,都是我連累了你們,你們養我這麼辛苦,我非但沒有報答你們,還給你們增添了這麼多麻煩。”
說著,白墨的眼睛就紅了。
“一家人說這些做什麼。”見白墨的口氣終於軟了,白父白母頓時鬆了口氣,心裡也酸酸的:“你只要好好的,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報答了。”
下午的時候,白父白墨就帶著白墨去找白小小了,可是他們去了西餐廳之後,根本沒有見到白小小,前臺的服務員對白家人說:“老闆前幾天接到一個電話,要去國外參加一個作家聯盟會,這幾天都不在。”
這是白小小事先交代好的,她不是不想給錢,而是不想讓白父白母以及白墨覺得她給錢是天經地義,如果不讓他們品嚐到絕望的滋味,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白小小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是,以她現在的經濟條件,她完全可以搬家遠離這裡,但這畢竟是她的父母,就算重男輕女,也把她養大了,沒有像其他父母一樣一看見生下來的是女孩子就把她扔掉。
錢現在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麼了。
“作家聯盟會?”
白父白母並不知道白小小的想法,聽見這話只覺得晴天霹靂,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想好了,等道了歉拿到錢後,就可以遠離那群暴力的催債人了,可是現在白小小竟然不在。
還是白墨先反應過來,他的臉色很難看:“是不在,還是故意躲著我們?先前說道歉就給錢是不是假的?!”
在自己終於下定決心放下身段的時候,白小小卻給他整這麼一出,這讓白墨心裡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漲。
先前來得時候,他心裡還有些羞惱憤怒不自在,但現在就只剩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