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的搓衣板上跪著一個勉強還算高大的身影,這個人雙手高舉著托盤,在托盤上還有著一壺熱氣騰騰的茶壺。
感受著從自己的膝蓋上傳遞而來的疼痛,作為魔戒騎士雖然也算是受過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傷勢,但是此刻這種特殊的痛感裹挾著幼年遭受過的折磨,卻是讓徐覺這樣的一位合格的魔戒騎士雙眼之中也是不走自主的泛起了淚花。
“知道錯了麼?”
黑雀坐在皮質的沙發上,對著跪在搓衣板上的徐覺冷冷的問道。
“知……知道了……”
此刻的徐覺那裡還有之前和霍拉戰鬥時的兇狠?反而是畏畏縮縮跟個兔子一樣笑聲的對著黑雀承認著自己的錯誤。
“錯哪裡了?”
黑雀眼睛一瞪,繼續對著徐覺發問道。
“那裡都錯了!上到頭髮絲,下到鞋底子,但凡是跟我扯上關係的東西,就全都錯了!”
徐覺雖然膝蓋痛、眼眶紅,但是口條卻是清楚的可以,對著黑雀簡直就像是在說貫口一樣的承認起來了自己的錯誤。
看著徐覺這樣的一幅模樣,其實黑雀心裡那裡還有什麼氣啊?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黑雀很清楚在徐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徐覺的內心潛藏著的是一顆不遠屈服的心臟以及一身寧折不彎的傲骨。
可正是這樣的一個在所有人面前都從不低頭的魔戒騎士,因為自己生氣卻可以放下自己心中的尊嚴,跟自己用這樣的態度認錯,換做任何人都不會繼續生氣下去了。
但是黑雀還是擺著一副冷臉,如此折騰著徐覺。
其一,自然是因為徐覺用這樣一副模樣對著自己認錯,這種模樣讓黑雀的心裡感到歡喜、滿足。
其二,卻也是因為這一次黑雀真的是有些擔心徐覺的安全,害怕徐覺之後還會在自己的身邊鬧出這種么蛾子。
黑雀很清楚,作為魔戒騎士、魔戒法師需要面對的危險從來都不會消失,但是黑雀卻是發自內心的希望徐覺能夠一直平安下去。
徐覺手裡拿著的那些或是阻隔氣息、或是有著其他功用的符籙都是黑雀交給徐覺的。
要製作這種魔戒騎士也能夠輕鬆使用的符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耗費的心神、精力比起魔戒法師自己使用的符籙何止困難了十倍?
但是黑雀卻總是每次見到徐覺的時候,卻都能夠宛若進了批發市場一樣給徐覺從自己的兜裡邊掏出來一大堆具有著各種效用的符籙,如此用心何嘗不是希望本身並不是那麼擅長戰鬥的自己能夠去為徐覺帶來一定的幫助。
少女……好吧好吧,二十一歲的超齡少女、合法蘿莉—黑雀,潛藏於內心深處的這些心事就是這麼的千迴百轉卻總是透露出絲絲的柔情來。
黑雀因為身材嬌小,坐在徐覺家裡的大皮沙發上自己的腳很難直接捱到地面上,但是因為心緒的變化卻還是微微的晃動著自己穿著小靴子的腳掌。
徐覺悄悄的用餘光觀察到了黑雀那微微晃動的雙腳,心中也是稍稍放鬆了幾分,看樣子這位小祖宗的心情算是稍微轉變過來了幾分,自己應該是不用繼續受到什麼折磨了。
果然這招自己研究出來的超級無敵認錯大法就是管用,那怕是黑雀這樣的小祖宗、大魔頭也能夠輕鬆的搞定。
不愧是我啊!哈哈哈哈……
也幸虧是徐覺此刻只敢在自己的心裡如此想想,不然若是讓黑雀知道了此刻徐覺的心緒,說不定都要氣的樂了。
這個世界哪裡會有人因為這種認錯方式,而真的消散了怒火啊?還不都是因為……呸呸呸,不能說不能說!
“喵嗚~”
就在徐覺和黑雀還處於這種詭異的僵持中時,一聲略帶幾分慵懶的貓叫聲卻是傳入到了徐覺與黑雀的耳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