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用雙腳苦苦支撐向下滑動的身體時,兩側的石壁突然發生了變化,石壁的表面出現了異動。
這種異動很奇怪,起初我誤以為是自己蹬壞了塗在石壁上的黑漆,但仔細照看後,就立刻發現那不是黑漆,而是一種古代的幹油。
塗抹在石壁上的幹油已經變質,並且表面也被風乾,單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是幹油。雖然幹油外表已然風乾,但內在還有一層儲存完好。在我雙腳用力蹬踩兩側石壁的同時,裡面那層幹油也被擠壓了出來。
當看到塗抹在石壁上的東西不是黑漆而是幹油時,我就意識到這條通道不是給人走的。我開始明白上面那個石室是做什麼用的,那只是一個為了運輸方便才建造的石室,並不是翻板下的陷阱。
這一瞬間,我理解了上面的石室,也理解了石洞裡的翻板,更理解了那些罈子裡面裝的是什麼。那不是別的,就是石壁上的這些幹油。
這裡是類似於滑梯一樣的運輸通道,想必上面的那些木頭箱子就是用來裝物品的,然後再經由這條通道運送下去。石壁上塗的幹油就是為了起到潤滑作用,不讓木頭箱子卡在半路,直至終點。
隨著兩側石壁上幹油的出現,石壁變得越來越滑,我和馬大哈根本無法保持雙腳支撐的姿勢,雙腳在石壁上不斷的向下滑落。
“七叔,你先扶穩了,我得拽你一下,要不我就滑下去了。”
“先別……”我本想告訴馬大哈先別動,讓我準備一下,可這個動字還沒喊出來,馬大哈就已經伸手拽我了。
本身我自己就已經無法支撐,再加上馬大哈這麼一拽,直接把我支撐的左腿拽了下去,我左腿一失衡,整個人順勢就開始向斜坡下滑動。
起初還好,我還能用腳控制下速度,但後來就慘了,鞋底沾了太多的幹油,不但沒有幫助減速,反而開始加速。
一時間,我和馬大哈就像是兩個小孩子在玩滑梯一樣,一前一後快速的向下滑動。
這一刻,多少讓人有些內心驚恐,我們對於這種滑動的方式很不適應,特別是馬大哈在向下滑動的同時嘴裡不斷的叫喊著,弄得我心跳也跟著不斷的加速,那種感覺就像是心臟要跳出來了一樣。
快速的滑動持續了至少有幾十秒的時間,我們才到達通道的終點。這一次,我很幸運,沒有再被摔慘。不過馬大哈就慘了點,因為他在我前面,第一個落地,然後又被我在上面重壓了一下,疼的他是哭爹喊娘。
我壓在馬大哈身上只是短暫的一秒鐘,然後就從他身上滑落到一旁。
我們兩個誰都沒有立即站起來,也都沒有說話,只是彼此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就都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躺在地上的一瞬間,我忽然覺得此刻很開心。雖然身體有些疼痛,但心裡卻是在笑,笑我們還活著。當然笑中也不免帶有一點後怕,還好,這只是一條運輸通道,如果是陷阱,那我和馬大哈肯定歸西了。
我在地上躺了幾分鐘,但這幾分鐘過得跟幾個小時差不多,要不是心裡想著還有正事要辦,我真想躺在這裡睡上一覺。
“怎麼樣?沒事吧。”我朝著趴在一旁的馬大哈問道。
馬大哈沒有立即回答我,看著我慢慢地爬起來,他也跟著爬了起來,然後活動活動身體,告訴我“沒事,就是有點疼。”
我幫他檢查了一下,他只是胳膊落地時擰到了,並沒有骨折。
“七叔,咱們是不是掉進機關裡了?”
“不是,這條通道應該是運送東西用的,不是陷阱。”我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