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給他花錢還結仇了不成?
倆黑衣人齊齊搖頭,他們只負責保護僱主,替僱主殺人,哪管那麼多?
再說了,幹他們這行的,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陸承景拿手帕擦拭嘴角的湯漬,問道:“仲成宏現在何處?”
“在城中的福緣客棧。”黑衣人二號回答,“天字二號房。”
商晚轉頭和陸承景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味。
黑衣人二號看著商晚道,“我們就是拿錢辦事,現在什麼都告訴你了,能不能放我們離開?”
商晚冷笑,“放你們離開,你們若是跑去給仲成宏通風報信讓他跑了,我還怎麼抓人?”
倆黑衣人急忙保證不會通風報信,可商晚根本不聽,示意石頭將二人的嘴堵了,關到柴房去。
見商晚似乎不打算要了二人的性命,小環簡單地給黑衣人一號腿上的傷包紮了一下,免得失血過多死了。
小環提著藥箱從柴房出來,彎腰摸摸灰狼的腦袋,“小灰,乖乖守著柴房,他們要是敢逃就往死裡咬。”
這話當然是說給柴房裡的兩個黑衣人聽的。
小灰低嗚一聲,咬著狼窩拖過來,趴在柴房門口,時不時嗷嗚一聲,嚇得兩個黑衣人愣是整夜沒敢閤眼,就怕醒來的時候已經被埋進了土裡。
一言不合就活埋什麼的,閻王都沒你們會玩。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飯,商晚和陸承景一起駕著牛車去了縣城。
過城門後,直奔福緣客棧後巷。
天子二號房內,窗戶半掩,透進些微晨光。
青花床帳垂落在地,裡邊傳來一道均勻的呼嚕聲。
“咔噠”一聲輕響,一道緋色的人影撐開窗戶躍進來,落地無聲。
床帳被掀起一個角,晨光透進來一瞬又隨著床帳落下被阻隔在外。
似被光線驚擾,床上熟睡的青年朝著裡側翻了個身,左邊耳垂上一顆紅色小痣惹眼。
“仲成宏。”女聲幽涼,帶著清晨獨特的冷意。
青年睫毛顫了顫,睜眼,赫然對上一張熟悉的面孔。
“啊——”驚叫聲戛然而止。
商晚眼疾手快地往青年大張的嘴裡塞了團手帕,在青年驚恐的目光下,唇角彎起十分和善,“別怕,我只是來找你敘箇舊。”
手起掌落,青年眼白一翻,一頭栽倒在床上。
商晚扛起人就走,窗戶“咔噠”一聲合上,彷彿沒人來過。
將人放進預先準備好的大木桶裡,上面堆上蔬菜做遮掩,商晚道:“走。”
陸承景拽了拽韁繩,如來時那般駕著牛車出城去。
守城的官兵草草檢查了車上的貨物,沒發現異常之處,擺擺手示意透過。
牛車在官道上行了一段兒,一拐彎兒,跑進了密林之中。
·
劇痛強勢喚醒意識,肌肉抽動,仲成宏自昏迷中醒來,茫然地環顧四周。
綠意深深,不遠處還有條河,能聽到水聲潺潺。
他不是在客棧睡覺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昏迷前的記憶緩慢恢復,青年驚得瞳孔緊縮,是商晚,是那個可惡的女人!
一夜過去,那女人竟然沒死!